看到老熟人，林寒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爽，这丫的上辈子是橡皮糖吧，到哪哪都有，甩都甩不掉。
所以在橡皮糖走过来热情跟他打招呼的时候，林寒只是冷淡地看着他：“你谁？”
楚阳苦笑，这位传奇学神每次都要说这两个字，真的不累吗？
他真是比窦娥还要冤啊，考场又不是他排的，他也对这该死的缘分感觉到很无奈啊！
啊呸，划去，其实他心里开心死了。
因为开心，所以楚阳又再一次好脾气地做了遍自我介绍：“我是楚阳。”
“哦。”林寒点头，声音低沉冷漠，“我想起来了，砸姜拉头的那一位。”
“……”
大哥，这梗您玩不腻啊？
楚阳无语，举起手投降：“得，诸葛寒，我说不过您可以吧，我投降好吗？”
林寒笑了，但笑容诡异得还不如没笑，他抬起手，拍拍楚阳的肩膀：“楚阳，好好珍惜这一次吧。”
楚阳眨眨眼：“什么？”
“有我在，你以后不会在自己的考场里看到她了。”
“……”
日，你学霸你了不起呦？
林寒似乎能看穿楚阳的心思，他笑着点点头：“是啊，就是了不起。”
“……”幼稚。
跟楚阳“友好寒暄”后，林寒走到姜拉身边，第一门考语文，某小鸵鸟正在拿着课本狂背。
咦？
林寒好像看到了什么，他拿过姜拉手里的课本：“借我看一下。”
纸上用黑色中性笔，画了一个模糊的男生轮廓，他定情一看，好眼熟。
“这是？”
林寒还想细看两眼，谁知课本却被姜拉一把抢走：“干嘛抢我书，我还要背课文呢！”
“你这画的是……”
“反正不是你！”
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寒微怔，转瞬笑出声：“不是我不是我，别激动，我也没说是我。”
“本来就不是你。”姜拉心虚地小声嘀咕。
“好，不是我。”林寒心情大好，他揉揉姜拉的头发，得意地弯了唇角。
快进场时，他揽过姜拉的肩，两个人贴的很近，姜拉甚至能听到林寒怦然有力的心跳。
耳朵有些痒，是林寒弯下腰，在她红得快要烧起来的耳畔边低语。
“小鸵鸟，加油，我在一考场等你。”
*
如果说，考试之前姜拉还对林寒说的让她进班级前二十的承诺半信半疑，那发下卷子的那一刻，她就完全深信不疑了。
四门理科，基本全都是她这一个多月练过的题型，从选择到解答，所有题目都囊括在了林寒给她整理的小本本上。
最后一门考物理，姜拉提前十五十分钟就答完了卷子，太简单了，跟林寒出的变态考卷完全不是一个水准。
收卷铃刚一打响，姜拉就交上卷子，拉过放在讲台旁边的书包跑出教室。
反应慢了好几拍的楚阳只来得及看到姑娘飞奔而去的背影，他收回还放在空中的手臂，无奈地挠了挠头。
看来林寒没说错。
有他在，他应该是没有机会再跟姜拉同一考场了。
姜拉背着书包一路狂奔，跑到第一考场的门口，她冲进教室，正好和从里面走出来的林寒撞了个满怀。
“林寒林寒！”她激动地抓住林寒的手，也不顾是在什么场合。
“你真的是太神了！这次考试！卷子的题目和你当初预测的几乎一模一样！太神了太神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林寒被姜拉拉着堵在了教室门口，他转回头，歉意地跟等在后面的同学颔首致意，反手握住小鸵鸟一同走出来。
走到楼道角落，林寒松开还牵着姜拉的手，提了下肩上的书包，笑着看她：“别急，慢慢说。”
“好。”姜拉深吸口气，把从昨天考完数学开始，就感觉飞升上天的心情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她说得又急又快，表情明朗带笑，认识这么久了，这是林寒第一次看到林寒这么有活力。
虽然平常偶尔惹恼了她，她也会又羞又气地怼他，但总归是有所顾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放开。
阳光打进走廊，照到姜拉的脸上，分解出稀碎的绒光，她的头发已经留长了，达到肩膀，比之前多了份温柔的女人味。
她的小嘴一直张张合合，透着层粉红色的水光，看着看着，林寒竟然看入了迷。
半天没有等来回话，姜拉奇怪，踮起脚，伸出手在林寒眼前晃了晃：“林寒，你在听吗？”
“啪”手被人紧紧握住，林寒看向她，认真，虔诚，他微微眯起眼，眼角的两颗泪痣彻底搅乱了姜拉的心。
这一瞬间，她只感觉时间都要停止了。
“你刚才说什么？”林寒缓慢开口，眼睛直望进姜拉的心底。
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咬咬下嘴唇：“我说，林寒你没事吧。”
不是这句，林寒摇头：“上一句呢。”
上一句？
姜拉歪头：“林寒，你是不是神啊？”
就是这句。
林寒轻吐口气，笑起来：“我是。”
“啊？”
“我是神。”
他缓缓抚摸姜拉的长发，捏捏她的右脸颊，笑得温柔，眉眼弯弯，似要滴出水：“上天送的，只属于你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