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退出了界面,退出界面下一秒就收到了一个境外来电,徐善盯着号码看了几眼,缓缓划过接听键,电话那头良久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浅浅的隐忍着的呼吸声。
徐善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李元,在美国过的还好吗?”
在拨通电话之前,李元满心的愤怒和酸涩,他疯狂地想要质问徐善为什么自从他到美国来之后,她一通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可是当听到徐善清浅声音这一刻满心的委屈似乎都被思念替代,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带来闷窒感,声音冷沉:“徐善,我很想你。”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徐善声音很轻:“这段时间刚开学有一些忙,等过些日子有时间了,我就飞去美国看你。”
她就这么敷衍的一句话,李元的心情却莫名变得开心起来,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之后,徐善便借口美国是白天,她这边是黑天要休息了,匆匆挂断电话。
李元在电话里听到徐善承诺等过段日子,有时间了就来看他,心情变得轻快愉悦起来,即便她匆匆挂断电话也可以不计较。
徐善入学到首尔大的第一个周末没有在家休息,而是去了西首尔监狱看望姜承,探视室不大,只摆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中间用透明玻璃,严密分隔开来,徐善坐得端正,皮肤雪白,嘴唇是淡淡的粉色,显得越发美丽,而姜承坐在玻璃对面,穿着深蓝色囚服,胸前缝了白色名牌,上面写着数字编号,看着憔悴清瘦了不少,他可能没想到自从他进了监狱之后,连姜母都没来看他,第一个来看他的人竟然是徐善,不禁觉得凄凉。
徐善来就是为了刺激他的,没说多余的,拿出几张照片坐在玻璃对面,一张一张地展示给姜承看,轻蹙起眉,做出一副想帮忙却无能为力的模样:“自从你被判刑之后姜伯父就把姜伯母送到了精神病院,那里的医生很可怕,注射安定剂是基本,大多数时候还会把病人绑起来,上周我去看伯母了,她精神状态很差,对不起,姜承,我想帮你,但我能做的太少了,我安排进去了一个护工,希望她能稍微照顾照顾伯母。”
姜承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这么狠心也把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的母亲送到了精神病院去,不敢置信,失了魂地摇头,嘴里喃喃道:“不可能的!”
“不会的!”
徐善声音温和:“姜承,现在能救伯母的只有你,你在里面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日出来。”
探监时间到了,徐善离开,姜承坐在玻璃对面还沉浸在姜父的狠心和冷血之中,神色有些癫狂。
首尔大开学两周后便到了报名参加社团的时候,徐善报名参加了画画社团,一方面是她擅长,另一方面是画画社团活动不怎么多,报名结束后女生们拉着徐善要带她去联谊,这不同于用手机给她发送邀请,或者是打电话邀请她去,而是当面邀请,大家都围着徐善带着半逼迫的性质,在这种尊卑等级异常严苛的氛围里,徐善也不好拒绝,好脾气地笑着答应了。
联谊的地方在梨泰院的一家酒馆,四男四女,都是首尔大的,男生里面有一个是学医的,眉眼温和,手也很好看,他对徐善似乎也很有好感,拿出自己的手机礼貌地询问徐善是否可以交换电话号码,徐善轻笑了一下刚要接过,眼前却突然覆盖过来一道阴影,在她的眼前将那部手机给拿走,徐善和男生同时抬头看过去,是李泰,他眼角那个淡淡的小黑痣在酒馆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明显,他将手机塞回到男生穿着的西服口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名花有主了。”
说完,握住徐善的手腕,将她扯走。
徐善踩着高跟鞋被他扯出了酒馆外,她本也不想来联谊,所以用李泰这个借口离开也不错,出了酒馆之后便没有必要再配合他演戏了,徐善挣脱开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腕冷冷地看了李泰一眼,将包包的链条往肩膀内侧拉了拉:“别跟着我。”
李泰就是李元的狗,主人不在,也忠心地帮他好好守护着他的东西,无论是sk财团内部的位置,还是徐善。
李泰自从从上大学之后,因着理事长对他有几分喜爱,有意培养他,便让他进入到公司开始接触业务,但他努力做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李元,等他回国之后把这个一切交给李元,而徐善他也要帮李元守护住。
李泰好脾气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徐善的身上,后退了两步:“我不跟着你。”
徐善给柳司机打了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柳司机开着车,时不时瞥几眼左侧倒车镜,而后谨慎地开口同徐善说:“小姐好像有车在跟着我们。”
徐善轻叹口气,声音淡淡的:“不用管,你正常开就行。”
柳司机打转着方向盘,恭敬地颔首:“是小姐。”
李泰坐在车里看着徐善的车驶进徐家别墅,在外面停留了一会儿才缓缓驶离。
上大学之后虽然课业也辛苦,但是气氛却没有德亚高那么压抑,轻松了许多,徐善也在好好享受自己的大学生活,甚至快要把李元忘在了脑后。
李元在美国等了又等也不见徐善来,甚至除了那通他打给她的电话之外,她再也没有联系过他,甚至他再给她打电话,徐善都没接。
李元便打给徐父,吩咐他让徐善来自己美国看自己,元少爷的命令徐父怎么敢不遵从,当晚便给徐善订了航班,又让佣人帮她收拾了行李,直接打包给她送到了国外。
徐善登机之前给李元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自己是美国时间下午两点到,让他去接自己,李元当天晚上就开始兴奋,叫来郑裕喝酒,其实郑裕也想看看徐善,但一看李元兴奋的跟开了屏的孔雀似的,就知道他想和徐善独处,他便也没有开口提。
第二天中午,崔室长开着车和李元一同去机场接徐善的时候,这一路他觉得自家少爷简直焦躁的要命,坐在后排坐立不安的,隔几分钟就要催他一遍快些开,问了无数遍多久才能到,可真等接到了徐善之后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沉默的要命,气氛凝滞,简直快要窒息了,只能由他来开口,调节气氛,崔室长握着方向盘,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徐善一眼,微笑着开头:“许久不见,徐善小姐越来越漂亮了,大学生活还愉快吗?”
徐善轻笑:“挺愉快的,就是刚入学有些忙。”
崔室长打趣:“刚开学忙些很正常,要不然徐善小姐您也不可能这么久不来美国看少爷,少爷这些日子一直盼着您来呢。”
闻言,李元冷飕飕地瞥了崔室长一眼,崔室长从车内后视镜对上他眼神,连忙噤声。
李元扯过徐善的手,握在手心里,冷嗤一声:“有那么忙吗?我看你就是不想来美国见我,我也上大学怎么没忙成你这样?”
“要不是徐秘书长逼你来,我看你根本就不会来看我。”
徐善随口敷衍:“怎么会呢,父亲不说,我也是要来看你的。”
听她这么说,李元轻哼一声像是不屑,微微偏过头去,空着的那只手抵在下巴,挡住翘起的唇角,握着徐善的那只手攥的更紧了些。
李元在美国住的也是海景别墅,和在国内的奢靡生活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除了在国外,他没有办法再像以前在德亚高那样随便招招手就有一群狗帮他咬人,现在就只有一个郑裕供他差遣,如果不是理事长和老会长禁止他四年不许回国,他来美国这里基本上跟度假没有区别,学也是想上就去上,不想去上就不去上,自由的很。
晚上的晚饭是李元亲手做的,还是牛排和拉面,不过不过弄的确实比上次在露营的时候好吃的不止一星半点,他亲自看着徐善吃了一半,这才放过她。
吃完饭,洗漱好,两人早早就上了床,躺在床上,陷入黑暗,徐善背对着李元,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头埋在她颈窝里,轻声问:“徐善,如果不是徐秘书长让你来,你会来看我吗?”
徐善手搭在他手背上,轻拍了拍,语气平静,背对着他的眼底却极其冷漠:“你已经问过好多遍了了。”
“会的。”
李元将她抱的更紧,声音有些发闷:“徐善,别骗我。”
徐善:“没骗你。”
“你别回去,在美国陪我念书行吗?”
“不行的。”
“那再多待一天,后天走可以吗?”
“后天还要上课。”
“徐善,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还不知道,可能是寒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