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清华北大了?”
邵天赐笑了下:“说的好像能考的上一样,你不知道,到了这里才发现厉害的人原来这么多。”
张美琴一直想送他出国,一方面因为邵荣的工作性质不便陪读,另一方面又觉得留在国内上大学也没什么不好的——前提是能考上清北。
邵天赐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上次你让我找的那个项链我给你找到了,后天是你生日,我快递寄过来,你记得收下。”
“生日快乐啊赖宝婺同学。”对着镜头,邵天赐挑了下眉,忽然一本正经道。
赖宝婺笑着喊:“太敷衍了,这不能算啊!”
邵天赐到走都没注意到高斯的存在,他直接从走廊另一侧楼梯下去,等人没了,高斯还靠在那里,一手拿烟,一手点开手机,登进微信。每天她都会发他一张狗狗的照片,暗示他的狗并没有被自己养死,多的一句话没有。照片里,狗狗或在客厅沙发,或卧在女孩的膝上,过得别提多惬意。
细细看着其中一张照片,高斯伸手挠了下眉毛,低低笑了一下。
可她永远都不会跟邵天赐那样跟他说话;她永远也不会跟他像跟邵天赐一样,要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他自找的。
幸好还有时间。
这是高斯在按灭手机之前,浮起在脑海的唯一想法。
第21章她哭起来不是跟你吹。……
生日那天赖宝婺是跟严欢一起过的,两个女孩约了外面吃披萨。严欢送了她一套女团的写真集,她们都喜欢里面那个忙内担当,觉得她综艺感好强,性格又可爱。吹完蜡烛,分完蛋糕,严欢才知道邵天赐不能用手机的事,也接不了她们的视频电话,不知怎么的,赖宝婺觉得严欢看起来比她还要失望。
叉子轻轻拨拉着碟子里的奶油蛋糕,严欢故作不经意地问她:“他那边这么严格,手机都不能用的吗?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8月17号就回来了。”赖宝婺给她倒了点饮料,“这次夏令营好像跟全国数学联赛的报名有关,所以搞得很严。”
严欢低头闷闷地嗯了声:“等他回来暑假都要结束了呀……”
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严欢也不想告诉她,这整个假期她都在等邵天赐给她发微信,但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赖宝婺,除非联系不上赖宝婺,他才会来找自己。问题是现在她都不跟赖宝婺一起上课,邵天赐就更没道理来找她聊天。最后还是严欢主动跟他搭的话,问他赖宝婺哪天生日。
他大概也是有事,过了一个多钟头才回了个日期。
不想被邵天赐觉得自己一直守在手机边等他的消息,严欢姗姗才回,没话找话地:“啊,她狮子座啊?”
这次邵天赐倒是秒回:“对啊,所以千万别招她。”
“哈?”
“她一哭起来那不是跟你吹,孟姜女都得叫一声前辈。”
严欢笑到手抖。三个人的友谊里严欢不算中心,可是跟他两个人私下里说起第三人的时候,让她觉得跟邵天赐的距离瞬间又拉近了不少。他说赖宝婺爱哭,听起来更像是一个长辈,跟人炫耀自己孩子性格上那些不足为道的缺点,让严欢羡慕不已。
送她写真集当礼物其实也是邵天赐的建议。
严欢其实很想跟他再聊一会儿的,可是话题除开赖宝婺又没有其他能聊的东西,硬聊当然可以,问题是邵天赐这个人又很容易给人幻想,无论问他什么总是有问必答,说的话还句句俏皮。
严欢从来没有跟一个异性建立过这么密切的关系,而邵天赐的热情经常让她感到微微的迷茫,明明很正常的一个表情,很平常的一句话,总能被她放在心里琢磨很久,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明明也不是那种敏感纤细的性格啊。
“怎么了欢欢,发什么呆?”赖宝婺在她面前一挥手,严欢陡然回神,对上她关切表情,强笑着摇头,“没什么。”
吃过饭,两女孩相约逛街看电影。受张美琴熏陶,赖宝婺的审美很高,给严欢选的衣服配的饰品总是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一个女孩子生活的环境其实很容易反应在她举手投足上,看东西的眼光,待人接物的方式。赖宝婺私底下常穿的那几个牌子动辄上千,严欢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勇气踏进它们的专柜,但赖宝婺自己却没有很当一回事。
买了衣服鞋子,看时间还早的样子,她们又去看了场电影,从电影院出来,天也不早了,两人讨论着电影里的情节,一直走到公交站台才分道扬镳。
赖宝婺中途转车,绕去国钢家属院看姑姑赖芬云。
下周就要走了,赖芬云忙着收拾。赖宝婺坐在客厅,六十平的老公房一夜之间变得空荡。赖芬云从厨房倒了杯水给她,19点整,电视机里准时开始播放新闻联播。姑侄二人对坐着,该说的贴心话早已说完,终于无话可讲。桌上放了一些衣服和零食,是赖宝婺买的。她查过深圳的气候,不怎么冷,她给她挑了两套家居服,还有些点心让她带在路上吃,到底是个小姑娘,没怎么出过远门,这些东西哪里又买不到。
赖芬云有点生气地说:“你不赚钱,花这种钱干什么?”她让赖宝婺把零食拿回去自己吃。赖宝婺摇了摇头,拘谨地坐着,目光垂在鞋尖,像第一次来到这个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