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培兰舍的大门居然被人一脚踢开。
屋子里的小丫头听到动静出来,看到一个全是泥的黑乎乎的东西正蠕动滚动爬动着闯进门来,一道闪电划过照亮那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好象一头鲜血,有一双恐怖的眼睛,然后一个炸雷落在头顶。顿时尖叫声四起。
冷兰气得出来,妈的,打个雷就尖叫,我就说家里还是不要养这伙子麻雀!然后看到吓坏了丫环的怪物,那泥巴怪已爬起摔倒,爬起摔倒,在泥巴里蠕动两下,终于放弃挣扎,倒在地上,过了会儿,想是觉得渴了,仰面,张着嘴,接雨水喝,大雨冲掉他脸上的泥与血,再一个闪电下来,冷兰终于看清:“韦帅望!你这个王八蛋!”吆喝左右:“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
晚了,冬晨已经从对面门出来了,惊叫一声:“帅望!”扑出去,把韦帅望从泥地里抱起来,那么爱干净的人,也不顾泥巴污水,就把韦帅望往屋里抱。
冷兰无可奈何,虽然一向彪悍,可也知道男人有几样不能碰的,他的朋友,他的妈妈,他的道德底线。冷兰愤愤地想,我怎么那么笨,怎么反应那么慢,应该一看见就把他扔出去,只当野猪把门撞坏了。
冬晨惊问:“韦帅望,韦帅望,你还清醒吗?你哪儿受伤了?”
只听一个含糊的声音,傻笑着说:“我的心。”
冬晨愣了一下:“这些血是哪来的?”
韦帅望笑答:“在你家门上撞的,不过它碎了,我没碎。”
气得冬晨怒骂:“妈的,你喝醉了!”
韦帅望懒洋洋地:“妈的,喝醉还真不容易,涨得我胃——”“哇”的一声,一股酸臭味,然后就是冬晨的尖叫声:“韦帅望!我宰了你!”
韦帅望被冬晨“咚”的一声扔到地上,冬晨狂奔而出。
冷兰明白,韦帅望又点中冬晨的死穴了,冬晨有洁癖,韦帅望天生邋遢,不但如此,韦帅望还专门拿冬晨的洁癖开刀,非把冬晨整吐了不可,冷兰忍不住笑,她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冷冬晨会同韦帅望搞到一起,这两个人,明明南辕北辙不搭边。
冷兰捏着鼻子过去:“小子,还想吐吗?”
帅望摇头:“我不吐,我忍着,好容易喝醉的。”
冷兰伸手,想了想,从桌上拿块毛巾垫着,把帅望拎起来,直拖到外面茅房里:“吐吧!”
寒风瑟瑟,韦帅望缩着:“我不吐,我不吐。”
冷兰伸出拳头,在韦帅望胃部不轻不重地敲一下,然后松手退后,韦帅望趴在地上胃里半液体食物顿时涌泉般喷了出来。
半晌,韦帅望趴在地上喘息,冷兰从外面探头:“吐够了?”
韦帅望连声道:“够了够了!”
冷兰再一次把韦帅望拎起来,扔到水桶旁,倾斜,韦帅望哇一声想跳起来,被她一脚踩住动弹不得,大量的水冲到他脸上身上,无法呼吸,开始还忍着,后来只得大口喝水,最后开始呛咳不止。
等冷兰把一桶水倒完,韦帅望已经喝得肚子都圆了,冷兰笑问:“还想不想吐?”
韦帅望大哭:“饶命!你问啥我说啥,饶了我吧。”
冷兰再一次把韦帅望扔到厕所里吐,帅望跪坐在地,吐了一次又一次,笑骂:“奶奶的,五十年的竹叶青啊。吐出来居然也是这股味。”
洗胃完毕,韦帅望也清醒了:“你老公呢?你别站男厕所门口,注意点影响。”
冷兰问:“还想喝水?”
帅望笑:“不了不了,我不渴了。”
冷兰道:“吐够了,就自己滚去客房。”
韦帅望笑:“你背我?”
冷兰探头进来,扬起一边眉,威胁地。
韦帅望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挣扎一下,没力气,叹息一声:“我再歇会儿。”
冷兰问:“怎么了?”
帅望回答:“喝多了。”
冷兰道:“废话,你还想喝水吧?”
帅望笑,笑一会儿:“我去了趟王宫。”
冷兰骂:“都结婚这么多天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帅望轻声:“她看起来不快乐。”
冷兰道:“除了你这个傻叉叉,谁看起来快乐?”
帅望沉默,过了一会儿,再一次低头呕吐,这回,吐出来的东西里,带着血丝,帅望叹息一声:“惨了,我吐血了,人家喝一百次都没事。”
冷兰过去看看:“这也叫吐血,燕窝上鸟吐的血都比你吐的多。”话虽如此说,还是一只手把韦帅望拎起来,拖死狗般拖到客房里,扔到地上,叫一声:“来人,把他剥光了用凉水冲冲,放床上!”
冷兰放下臭烘烘的韦帅望,去看她的香喷喷的老公,不出所料,冷冬晨刚洗完澡,正换衣服呢,冷兰忍不住笑:“他难道吐你脖子里了?”
冷冬晨面孔抽搐,再一次想吐:“别提那事了,嗯,他怎么样了?”
冷兰笑道:“治好了,看他下次还敢来!”
冬晨笑:“没听他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