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慧娘忍无可忍鼓起腮帮子:“我快不如你的小厮!”萧护微乐:“好,我告诉你,你去教训那姚少夫人,让她不要再自张主张!”
慧娘的嘴微张,萧护亲了一口:“我说过,这次到京里,让你趁心如意。”慧娘半天没愣过来,让自己满意,那就是洗来冤枉?
平时疑疑惑惑,也许夫君早知道。今天猜是的,明天猜不是。他真的知道?
“吃饭。”萧护见她呆呆,逗她道:“你吃过姚家的酒,就去训姚家的人吧。”慧娘无奈地一笑,也依从:“少帅有安排,当然让她不要乱有举动。”
想到刚才在街上,衙役们对着罗氏道:“姑奶奶。”慧娘说给萧护听:“她是个有算计的人,安排得倒不差。”
“卷进这事里来,再不差也得听军令!”萧护说过,慧娘老实闭嘴。
吃过姚家的菜,中午休息过,慧娘听从夫君的话,去往姚家来。罗氏在家里左难过右难过的,一个中午没吃下几粒米。丫头们不知道怎么了,正劝她休息,萧少夫人到了。
罗氏说头疼,正在用袖子遮面,咬牙说请,也没有人看到。
慧娘进来,心里好大不落忍,人家爱丈夫不是吗?打的对!可少帅让自己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反正是对付国舅和张守户,慧娘就得帮着。
罗氏看慧娘,眉毛那么的娇柔,腰肢儿纤细,表姐当年也是这样的吧?当年的姑娘哪一个不是眉毛好,小蛮腰。弄错的罗氏硬生生的扯到姚兴献身上,居然扯得很有情节。
吃醋的女人很可怕,独把少帅丢出剧情。
罗氏酸溜溜,对着慧娘的晕红面颊:“少夫人中午吃的有酒?”她脑子里出来场景,姚兴献和少夫人坐在关外草地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然后……。夕阳西下,红霞如幕布般落下,黑暗遮住一切,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凭想像。
慧娘含笑低声:“以后不要自己行事。”
“嗯哼。”你自己不行事?喝水都问少帅?
“少帅也是好意。”
“嗯哼。”他是个傻子。
慧娘越是和气,罗氏越是着恼,几乎悲泣泣。这是我的丈夫你知道吗?萧少夫人走以后,罗氏坐卧难安,她!咬着牙想。再轻吐一口气,她!
姚兴献匆匆而来,他和亲戚喝酒,喝过才知道少夫人来。而少夫人不是来见他的,心想不见还好说话。
他半带酒气,手扶门棂:“咦,少夫人走了?”
“走了!人家有丈夫,难道住我们家里!”罗氏黑着脸,姚将军喝多了酒没看出来,哦上一声就要走。罗氏忍不住,尖声嗓子道:“站住!”
这一声尖的,廊下的丫头妈妈都伸头看,见大爷顿一顿,而少夫人奔出房门,一把揪住大爷后襟,再怒目对家人们:“下去!”
所有人作鸟兽散。
姚兴献莫明地有气,觉得妻子这两天发疯,就像一些老兵说的,刚回家时她欢天喜地,呆上几天以后,媳妇就要犯病。
他知道罗氏不是这样的人,她一直贤惠温淑伶俐过人。姚将军不去找自身原因,忍耐道:“客人还在。”
“红杏,往书房里送酒,送一大坛子!”罗氏提高嗓门,丫头答应着,飞快去了。罗氏揪紧姚兴献衣服,红了眼圈:“你给我进来!”
姚兴献是怕家人们看到,才随她进去。没有表情坐着,那脸上写着几个字“有话快说!”罗氏伤心得不行,脑子里不是美貌的少夫人,就是当年美貌的表姐。她用帕子掩住脸痛哭,边哭边说:“你是我的丈夫,不是她的丈夫,她难道没有丈夫?”
少帅在这种时候有个位置,罗氏大哭道:“她丈夫难道是好性子,竟然能容忍?”姚兴献冷淡地道:“她丈夫好不好,我不知道,自从她婚嫁后,我出京没再回来。回来就有了你,再没有见过她,你难道不知道?”
他说的是当年的邹姑娘。
罗氏接着数落他:“当年看你是个好人,”清醒几分,开始哭表姐:“你当年不要的人,我捡来要了,他就这样对我?当年你说他浪荡薄情,今天真让你说对了?”
“你怎么这样说我?”姚兴献火了。
“还有我的好姐姐,你当年眼空心大,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嫁到袁家你吃过好些亏,是你自找的!”罗氏接着哭。
姚兴献气得不行:“你怎么这样说她?她是你表姐!”
罗氏虎地站起来,带气泪眸瞪起来:“我还不是为着你,”她冷笑,一滴子泪水滑下来:“那年春天,我们赏桃花,你跟着,穿件白色衣服装倜傥,姐妹都笑你,说你看着不稳重,表姐红了脸,为撇清,当着姐妹们骂你,说你脸那么黑,穿白衣好似黑白无常!”
“砰!”姚兴献难得发怒,砸了桌子。
“你拿她当个宝,人家拿你当个草!那天回去,我问表姐,真的不喜欢你,表姐说嫁给阿猫阿狗也不嫁你!”罗氏冷冷对上。
姚兴献怒火中烧:“说,你给老子今天说个干净!”
罗氏一点儿也不怕他,一昂脖子:“当天晚上回去,丫头们在食盒子里捡到一块帕子,上面写着两句情诗,后来证实是你的!”姚兴献几乎晕过去:“不是我!”
“帕子是你的!”罗氏瞪着他:“我衣服浸了河水,你给我擦手,你不记得了?”姚兴献一口气几乎没提上来,手指罗氏:“你你!”
罗氏哼了一声:“你应该感谢我,表姐当时一句好话没为你说,反而说你风流浪荡不是好人。那帕子被烧了,一家人气得要死要活,为表姐找亲事,后面的你也知道了,表姐定亲袁家,你气出京里。”
姚兴献脸涨得如猪肝色,好半天才呼出一口气:“你,好!还有什么!”他暴喝。声音太响,罗氏吓了一跳,不甘示弱的也提高嗓门:“我见你走了,伤心有半年过不来,嫂嫂为我说亲事,问我喜欢哪一个,我说个个登徒子,京里的没有好人。倒是喜欢表姐的浪荡姚公子,看起来并不浪荡。嫂嫂说你年纪大得多,三岁才正合适。我说算了,也许人家在关外浪荡,去关外定亲事。嫂嫂和哥哥商议,再来问我是不是中意你家,我说行。”
姚兴献瞠目结舌!
见姚氏哀哀地哭起来:“你是我容易得来的吗?我嫁给你,有半点错处没有?你是我的丈夫,不是人家的丈夫,你冷落我,就会对人家殷勤……。”
房外虽然只有北风飘,姚将军也明白过来,冲过来大手捂住妻子口,沙哑着嗓子:“傻子!仔细家人们听到笑话!”
罗氏扑到他怀里:“你不怕人笑话,我怕什么!你如实地说,是不是心里想着人家?”她说的是萧少夫人,姚兴献却误会成邹家表姐,他恨不能剖心掏肺:“自从那年离京里,才知道自己年少轻狂,喜欢她什么?当年荒唐!”
“那这一个呢?”罗氏满意了,也猜出丈夫说的是邹家表姐,再来问萧少夫人。姚兴献糊涂:“哪一个?”
罗氏攒眉:“眼前这一个!”姚兴献抱紧她:“小姑奶奶,我只喜欢你,心里只有你。”罗氏虽然还想问,可眼前丈夫温柔重要,向他怀里倚过去,轻轻的嗯了一声。
……。
常氏挨一顿打,回去问过儿子知道原因,母女皆恨,恨过就是把张夫人交待的事办好,可以解恨。
她再次上门有了缘由,拎着几个果子,说是道谢那天的事。冯妈妈笑话她:“你这老货,这把子年纪还有争风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