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顿暴戾地钳住他下巴让他抬头,尹长生便撞进一双墨绿的瞳仁里说不出话了。这比他母亲手上常年带着养人的绿翡翠还要深邃。
那里面明明有暴风的影子。
不知怎的又将他圈进了暴风眼中,很平静,也觉察不到一丝危险。
尹长生在当天的晚课上迟到了,那节课学的是可以增加身体柔韧性的瑜伽课。
瑜伽老师狠狠地罚他留堂多练了几遍动作。
大管家也严厉地批评了他。
所有的小孩子都瞬间变乖了很多。
尹长生因为“惩罚”,再也不能和大家一起吃饭睡觉。当其他小孩子都以为尹长生被罚到地下室去吃饭睡觉的时候,他被搬到了昆图少爷的房间。
大管家低声再三嘱咐他:“你好好听小少爷的话,知道吗?”
尹长生吓坏了,只傻傻地点头。那时他十三岁。
昆图话不多,只是在睡觉的时候惜字如金地发号施令:“上来。”
尹长生看他不欺负自己,凶点也不怕,便心宽地躺上去。
昆图抱着他睡,一开始他不适应,后来捱不住困也失去意识地陷入深眠。
他们的相处模式像一对熟悉的陌生人。
一直到尹长生十六岁,都还相当不了解昆图。
但他喜欢昆图的墨绿色眼睛。
昆图时常当着他的面解决生理问题,尹长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昆图在每天早晨抱他的力度加重,这让他十分难受。
昆图总是喜欢练完格斗术大汗涔涔地跑回来找他,不由分说地将他压在身下。
他摸到昆图硬邦邦的鲨鱼肌,被昆图分腿抱在怀里去浴室洗澡。
昆图不动他。
尹长生乖乖地站在浴帘外等着给他的少爷擦干身子。
他早就不和其他双性人一起上课了。他被昆图保护得很好,完全忘记自己是要来奥顿家当人体容器的。
他自然也就不知道当初一起进奥顿家的其他双性人在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学会自我将身体清理干净,时刻保持着成为容器的身体敏感度。
昆图·奥顿想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真正的人体容器。
可以装下他的喜怒哀乐,可以容纳他的胡作非为,可以贮存他的偏执与虚妄。
所以他可以等。
他可以等尹长生完全地长大,等他心甘情愿。
尹长生拿着浴袍发呆,看昆图身上还滴着水地走出来,他一时被迷了心窍,等昆图已经好整以暇地站在他跟前,尹长生还愣着,仰头看他高挺鼻梁上凸起的一小段驼峰,下意识地吞咽。
“尹长生。”昆图的声音仿佛自混沌之初,带着深沉的混响由远及近地裹挟住尹长生的全部意志。
“尹长生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了?”他看着昆图一张一合、略显凌厉的唇锋,尚不知今夕何夕。
昆图没说话,扯过他手上的浴袍,径自出了浴室。
尹长生没由来地就觉得昆图生气了。
所以晚上洗好澡,身上带着和昆图相同的气味,他乖乖地钻到已经关灯躺好的昆图的怀里。
他边挪边蹭到昆图下巴的位置仰头看他,昆图看到他眼里的明月高悬,不动声色地等尹长生乖乖将舌头递过来,求他含住。
尹长生说:“昆图,你别生气,你吃我的舌头。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