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在”
孙贺连忙应声。
“昨日你强取渔家张定边的两尾鲈鱼,后者不从,你便指挥手下人寻衅发生了殴斗之事?”
“是”
孙贺连忙点头,他不想承认都不行,当时发事时,这个县尹就在一旁,没什么可狡辩的,再说自己二哥来了,自己多说赔个钱,也就算了了此事,谁还不喜欢钱。
“好,既然你如此认罪,本尹也会对你酌情责罚,你先把这供书画了押”
云晔说完示意于龙,后者拿了书吏早就做的好的笔录,放在了孙贺面前,指了指放在他面前的印泥。
孙乾突然想到了什么,刚要破口而出,他那三弟已经按了手印,那张供书也被收了回去,看到这里,他眉头微跳,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于灼沉思着,昨天于龙找他说了这些事,加之前面擒拿王欢等人的事,他对上首的尹尊很敬重,想着要不要站个队。
只是刚才听得他对孙家人说的酌情处理,这话里话外的都透着偏袒,这让他心生疑惑。
接下来,云晔又审问了孙九,后者也是很配合的供认不讳,他倒是想不认罪,可他三爷都认了,那他也不好说什么,再说有二爷来此,这件事应当没有那么麻烦。
等他按完了手印,于龙捧着放到尹尊面前,云晔拿起这些看了看,随即抬头道:“渔家人张定边的两尾鱼,你们孙家是要赔的”
他这话说完,孙家兄弟连忙点头。
“孙贺,你抢夺他人财物,已经供认不讳,本尹本以为从宽待你,只是你的二兄让我从严处理,想必你们家教甚严,我也不好毁了你们严以治家的声誉,然我身为县尹,也不能就此且过于你等,需给凉县民众与交代,我思前想后给你一个折中”
“啊?”
孙家兄弟一脸的迷茫,我们家什么时候有从严治家的祖训了?
“孙贺供认强取豪夺,虽说事因两尾鲈鱼,但那也事关律法,不能轻过以照效尤,责你偿渔家张定边两贯、杖三十,随犯领同,不过念你孙家为军户,孙贺杖减二十五,其余人减杖二十你们可有异议?”
“没异议”
孙家兄弟同口而出,孙贺心中清楚,这五杖打在屁股上,多说就疼上个几天,都说他云晔如何惩治凶恶,到了我们孙家面前,还不是要给足了面子,再者说,人家是县尹也要秉公办事,疼上两天算得了什么。
孙乾面色不变,心中已然明了,这姓云的说了半天,就是要做做样子,给全县人一个交代罢了,看来他根本就不敢招惹孙家,既然如此也就卖他一个面子,既然他给孙家脸面,那自然也要让他过得去才好。
云晔一看他们这么配合,便道:“好,没异议便好,那就照办吧”
孙乾从怀里掏出两贯宝钞交于张定边,而后于龙安排人打板子,一众人轮番上阵,惨叫声连连,不过打完之后却也能自行走动,孙贺看到这里也自动爬上长胡凳,只是趴下后眼角余光扫到了持杖的人,顿时整个心都崩塌了。
这不就是那黑铁塔么?他赶忙要大呼换人,可还没出口便迎来一阵火热灼痛,疼的他叫不出声。
等责罚完人都散出衙门,云晔领着程大忠和张定边回到三堂,程大忠有些意犹未尽的道:“二爷,您今天怎么就这么轻松的放他们孙家走了?这不是让孙家认为你好欺负么?你这也太给他们脸了”
“现在就是要给他们的脸,让他们安心,只有安心了我们才好下手”
云晔想要的是时间,因为他现在钱财能顶上一阵,人也聚拢的差不多了,只是还需要些时间来丰满自己。
也就是想到这里,他才收起先前想要严惩孙贺的想法,时机未到不能争一时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