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灼早就看明白了,哈赤和云晔两人之间的交流,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下他便可以毫无顾及的,将这些人审理结案。
人家哈赤说了,赶紧审结了案子,人家两人还要换地方接着聊呢,怎么能耽误了人家的事,便迅速做了处理,连人犯的口供他都在之前写好了,只需要走个形式,给外面那些人看而已,接着就是按手印,将口供呈给了哈赤。
作为真正的权力把控者,他当然是第一个看。
哈赤拿着状纸,像模像样的扫了几眼,还没等于灼请示,他就拿出方印,直接盖上了大印。
于灼接过之后,还想着给云晔看,只见后者摇了摇头,他也就拿出衙门里的印也盖了上去。
云晔不想看,一来自己是原告,二来他还没上任,他还是想着谨慎一点。
堂下的冯三柳等人,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因为都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整个流程就骂了他们几句,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就这么完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人都已经又押回了牢房。
云晔不由的感叹,以前从来没想象过,审案可以这么快。
案子审结,云晔掐着脉络计时,不足五分钟,他感叹这办事效率,更深谙达鲁花赤的权力地位。
交代完杂事,三位主官又来到后堂,哈赤和云晔坐首,于灼坐侧,衙役端着茶盘奉上点心。
三人又聊了一阵,于灼找准机会,刚要向哈赤诉说,这半月来衙门里的事,还有归德府交代的公事,只是哈赤摇头摆手道:“我乃及既然已经来了,这些事当然是由他来主理,你们商量的事,我来署名盖印即可”
于灼听了,只能点头称是,眨着眼皮坐回位置,脑子里转着属于他的小算盘。
云晔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认真观察哈赤的情绪变化,一会儿是【喜】字当头,一会儿又【惊】字当头,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乃及”
哈赤转头朝向云晔,有些遗憾的道:“没想到你伤的这么重,只能等你伤好的时候,我们在痛饮,你明日上任还要做些准备,我就不耽搁你休息”
“小伤而已”
云晔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要走,心道,你这货心里的事儿还没探出来,哪能让你这么轻易的离开。
云晔总有要把事弄清楚的劲头,好赖咱坚持的就是唯物主义核心价值观,有一件事就要弄清楚一件事。
再说,他这要是走了,再去怡香水榭住半个月,那这未知的事又要拖半个月,总会感觉不是那么舒服。
就像和你称兄道弟的人,身上隐约的藏着几把刀子,就算不想和对方拥抱,那也要弄清楚那刀尖是朝着谁的。
“那也要多休息”
哈赤故作关切,可他心中明白,万事不能急切,他不想在重蹈当年的覆辙。
“没什么事,这凉县我初次来,好些地方需要乃及给些指引,以后才好方便做事”
云晔露出微笑,从早上到现在,这可能是他真心想用笑容,留下这个一心要走的人。
看着两个人的对话,尤其看着云晔,于灼这心里着急,人家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死缠烂打人家呢?
“乃及,你还是好好养好身体,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也好带你见见整个凉县”
哈赤说着话,往外迈步。
话都说到了这里,云晔见也留不住人,再一想事情也不必急于一时,狐狸的尾巴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露出那么一点的,便顺他的意思道:“那好,等我伤好了,还要劳烦乃及”
哈赤笑了笑,起身往外走,云晔看着他的背影,总恍惚感觉这个人是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