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他们家跟村里人本来就不比其他住在一起的亲近,如果这个时候还坚持特立独行,很容易影响村里人对他们的印象。
他们只会觉得他们家“太独”,独了就不好接触,不接触就会没有感情,没有感情以后他们家出了什么事,自然也不会有人出来帮忙。
文竹已经大概地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林扬进去看了看,决定先把大件的搬到三轮车。
废厂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睡觉的床,煮饭的锅,装水的桶……一样一样都要自己带进去。
幸亏他们家的车还能用,搬家不需要自己肩扛手拿的提进去。
村里其他人家的车因为没有坚固符,在连续十天的暴晒中几乎都散了架,他们这一次搬家几乎都需要自己一件一件的拿进去,想当然,他们也收拾不了什么东西。
林扬的皮卡也能用,没等人提,他就主动借给了村里,他们怎么分配他不管,汽油也需要他们自己解决。
把家里那些拿不了但又不想丢的东西藏到地窖,电视冰箱空凋没有电以后根本没有用,但是说不定以后会好起来呢,文竹用油布将这些电器全部罩了起来。
电闸也下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突然来电,万一一切又好起来了呢,谁又会知道?
粮食装了大概有500斤,不知道村里其他人的准备,他们暂时也不敢露太多的家底。
现在天气虽然热死人,但是也不知道下一次变天之后是下雨、下雪还是下冰雹,所以家里的厚薄被子他们带了4床,还有各个季节的衣服鞋子几乎每个人都准备了十多套。
他们家离废厂最近,还有三轮车可以坐,所以比别人快了差不多一大步,村里人还挑着担子经过他们家门前的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已经在废厂里挑将来落脚的地方了。
废厂很大,建筑物很多,工人住的宿舍、食堂、上班的地方,开会的大礼堂……
根据村长说的地下防空洞所在位置,林扬在仓库将自家东西卸了下来,这里离防空洞最近,真要发生什么事跑过去也来得及。
仓库除了一个巨大的空地,里面还有一些小隔间,林扬仗着先来就占了左边顶头的两间。
隔开的两间不好放东西,又仗着现在没人看见,林扬一拳头把中间的隔墙打掉,砖头正好在房里砌一个灶台。
他跟文竹像是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的收拾属于他们的小窝,双胞胎第一次进山,更是第一次来到这样开阔空旷的地方。
两个孩子有些害怕,这个地方鬼气森森的,爸爸们走到哪儿,他们就像小尾巴一样,家拽着爸爸们的衣服跟到哪儿。
林扬一家来的早,村里人利索的也不少,他们刚选好住处不久就有人开车到了外面的空地,村里人也不知道住在哪儿比较好,看到仓库这边有动静,他们干脆把车开到了这里。
仓库是建来储存放东西的地方,防护这一块做的十分好,几十年过去了,其他的厂房地面早就长满了草,只有这个地方还露有大片大片的水泥地,简单的收拾一下就能住进来。
村里其他的人也陆续的住进了厂房,先来的人还能挑隔间,后来的人只能在大厅里打地铺了。
林扬的皮卡是林晨在开,林晨也是来的比较早的那一批,他在林扬的隔壁占了一间。
但是全部人都到了后,起码还有一大半的人没有隔间住,村长来了之后,他那些人也不收拾自己的东西,撺掇着村长想要他帮忙主持公道。
“村长,我爸年纪大了,我家老的老小的小,需要安静的坏境养身体,你看能不能让人腾一间房子给我?”
“村长,我家鹏鹏生病了,上吐下泻的,得跟人隔离不能住大厅啊!”
“村长,我妈,我媳妇,我老公,我闺女,我家孩子……”每个人都有不得不住隔间的理由。
嗡嗡嗡的,仓库里回音又大,其他住在隔间的人想当做听不见都难。
甚至还有人抱怨:“村长,一家人占一间就算了,占两间的是怎么回事啊,别人还要不要住了?”
文竹跟林扬在屋里收拾,但是外面的声音那么大,更何况别人又是诚心说给他们听,恨不得拿喇叭广播,他们怎么会听不见?
村长被这些人吵得脑瓜子嗡嗡的,本来身体就没好,刚从车上下来,这条走过无数遍的山路差点颠的要了他半条命,他气都没喘匀,这些人就来找他主持公道。
村长脸色苍白,头上冒冷汗,于是有人接着这个由头提议:“我看最应该给村长腾一间房子出来。”
村长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是王前明,村里少有的外姓人,林和平家的上门女婿,但是现在林和平家一家人都没了,包括王前明的媳妇林芳,只剩下王前明一个。
王前明跟林芳有一个在市里上高中的闺女,但这几天从来没有听见他要出去找自己女儿的话。
村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你们自己商量,不用管我,我老头子一个,住哪里都行,不用你们操心。”
王前明这个由头找的十分差劲儿,其他人也说不动村长替他们撑腰,村里一些自觉有些脸面的就找他们这些有隔间的人商量腾房间。
被找的最多的无疑就是占了两间房的林扬。
找上门来最难缠的就是跟林扬爷爷一辈的林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