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屑(1 / 1)

南无倒是在一旁阴阳怪气的狞笑两声,待我怒视过去的时候,他又换了一副面貌,若无其事的冲着我笑。我也笑,笑完之后便视若无睹的看向小戈“今日可有想去的地方吗?”

小戈倒是仔细想了想之后才点头,南无却愣是没有等我说完,就摆手嚷着“江南无趣,不若早些回寺庙!”我皱眉正想反驳,旁边就传来了不大赞同的声音“小师父说这话可就错了,江南的雨月酒竹都是令人拍案叫绝的,即使一花一草、一岸一水也都是大为不同的,小师父可是听了他人谣传,故而对江南有如此偏颇的评价?”

看得出来,南无之前可能还是挺喜欢江南这片地方的,说出刚刚那番话,可能只是想让我尽早回去罢了,结果话刚出口便听见他人议论,心中顿时不满,怒起来直接将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摔,便骂道“江南再美,不对我胃口了,我便离开……与你有何干系?”

说话的是旁边桌的一名男子,神情极其嚣张,上衣下裳,腰束绅带,佩饰也极其简单,只别了一个木牌在腰间,但衣服料子却是锦衣绸缎,而且他旁边两人虽然与他同桌,却神色拘谨,只看一眼,大概也能猜出那两人大概是那名男子的手下,偏偏武功又不差——那么那名男子怎么也该是出生于穷富极贵的高门大户。为何大早上的却跑来这么一家不显山不露水地客栈?

眼看着南无已经和那名富家公子吵了起来,双方唇枪舌剑了半天,南无的言辞更是前所未有尖锐,字字戳心,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公独何人,心如止水’的南无,那富家公子也是个口齿伶俐的,半句没有重叠,句句逻辑分明,甚至还念了一大段诗文来证明江南之美。

正当我们一群人目瞪口呆的围观时,店小二终于从后堂姗姗来迟,一见这场面,连忙‘左右逢源’的劝架,好不容易劝住了,店小二先是在那富家公子旁边劝说了一番,又小跑到我们桌前。

先是小心地看了眼一旁的富家公子,这才压低声音向我们解释道“这人是俞河关城主的小儿子,一心向往江湖,老城主一向心疼他,不肯放他出门吃苦,但他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们客栈是个江湖客栈,有空就会来这打个牙祭,赶也赶不掉,可是这人对江南的感情很深,我们也没特地查过原有,反正你们注意着些就好了。”

我点点头,等到店小二走了,这才转过头看向南无“你怎么了?我从未看过你发这么大火。”南无一听这问题,默默地抬起脑袋,怨道“江南无趣,你又执意不肯回去,我一时气急了,才拿他撒火的……反正我看他心情正好也不大愉快的样子。”

我叹口气“我也没说不回,用过饭之后,我们再逛逛,实在没什么解闷的地方,我们便回去罢……对了,你不是喜欢赌吗?昨天夜里我好像看到了不下五家赌馆,不过你好像一直兴致不高的样子。”

南无听到这话,眼睛咻地亮了起来,不过一瞬又黯淡下去“玉里!你怂恿我去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哭笑不得“我这不是看你不大高兴吗?对了……在回去的时候,还要去一趟南河山庄,你说那掌柜的为何让我去那?”

南无翻了个白眼“沈负卿能有何事?不去也可!”说完眼珠子转了转,又怂恿道“不过去了对你也无坏事,去走一趟也无妨。”

我斜了他一眼纳闷道“你又知道?”南无笑笑,正要说话,我突然把碗往双筷往桌上一放,笑道“不必说了,反正你也不会坦诚相告的!有这时间我不如自己去查……”说到这,突然看到南无一脸不虞的神情,又连忙补充道“不若等到可以的时机,你再全盘托出如何?”

南无没说话,神情依旧有些闷闷不乐,半晌还是作出承诺“知道了,当时会全部告诉你的。”我眼睛一亮,条件反射的将手伸出来,得意道“击掌为盟!”南无略无语的看了我一眼,似真似假地抱怨道“又不是黄毛小儿,怎么还这么幼稚!这年头连‘祭血誓’都不靠谱了,击掌能管什么用?”可最后还是慢吞吞的伸出手掌,轻轻碰了下,这才没好气的说“好了!这下可知足了?”

我呲牙笑笑“‘祭血誓’不管用是立誓的人原先就没想过遵守,但是我们这个不一样,即使再过个千八百年,咱们这一掌依旧有数。”

南无一愣,随后笑道“也是!妖皇与前任魔尊之间的爱恨情仇根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典范,可我们不一样,即便天地崩塌,我相信……我们依旧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听到前半句,我突然晃了晃神,想起了妖皇与前任魔尊之间的仇怨——妖皇苟泽与前任魔尊仟胤原就是至交好友,定这个血誓,一方面是为了乐子,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让妖魔两族子民安心,还专门立了‘祭血誓’,这算是所有誓言中最端庄严肃的一种,违誓者即死,结果两千年前,苟泽突然公然开战,而令其他两界(神界与鬼界很久没有出现过,而凡界那时根本就是任人宰割,很多关于他族的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直到现在也依旧如此)目瞪口呆的是,苟泽不但没有受血誓一丝一毫的束缚,有两次战役竟然还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战场上。

当时两族之战确实是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仙界都险些陷了进去,正是硝烟弥漫、金鼓连天之时,两族突然偃旗息鼓,默契十足,再过几百年之后,仟胤干脆将魔尊之位禅让于长子万俟棠,自己则隐居山林,和好友神天愚一道逍遥自在,走遍四界。

而另一位当事人妖皇苟泽却继续担任现任妖王,属于半隐居的模样。

结果就是因为那场战争发起的原因不明,结束的原因亦不明,所以当时的太史文员为了记录这一战役的前因后果,还特地问了两族的士兵,结果发现两族的士兵也没拎清楚,只是上头命令下来,就不得不上阵杀敌。

这倒是让那些太史文官给难住了,随意杜撰明显不符合他们的规则,可如今该是怎么个写法呢?然后,他们日夜忧愁,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他们记载了一大片事件,却只留下一个含糊不清的结尾。

那些文字在四界(当时并不清楚神鬼两界是否在关注着其他四界的事情)相传甚广,最后传到了胡同巷子、茶楼酒馆,却变成了说书人口中一个暧昧不明、缠绵悱恻的故事,并且说的有头有尾,令听者伤心闻者流泪,我抽空曾去听过一次,回来后简直欲罢不能。

听到后面那句话,才反应过来,佯装嫌弃道“行了,怎么说话这么恶心?搞得跟……”示爱似的。然而话还未能说完,便被南无一个横腿踹了过来。感受到下方气流不对,便条件反射的一缩,却被身后的凳子绊倒,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惹来堂内一众江湖人士善意的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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