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利的鸣笛在身边响起,在沈拙清耳道里嗡嗡作响。“喝酒”“家里”“张系”“院长”......这些词扭曲成一张张幻灯片,在脑海里飞速翻过。
一张不合常理的请假单、一个苦衷良多的故事、一堆及其雷同的材料、一封莫名其妙的帖子......最后,停留在一个戴着窄边眼镜的脸上。
张晚。张院长。张系。
靠。
沈拙清深吸一口气,往旁边让开一条通道。汽车呼啸而过,带来阵阵冷风。
沈拙清打了个寒战,态度瞬间软了下来,不敢置信地问:“您的意思是......您是被陷害了?”
吴阙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泥地里的污渍:“沈拙清,这一手贼喊捉贼不是你帮腔唱的吗?不然,就那些没署名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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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件还想当证据?没你那封闹大了的帖子,谁会管这些!敢做不敢当,这就没意思了吧?”
一阵鸡皮疙瘩漫上来,沈拙清的手心愈发冰凉,也顾不上为自己辩驳,急急忙忙再次确认道:“那些雷同的结论呢?那些几乎一模一样的翻译引用呢?”
吴阙朝他走近一步,直直望着沈拙清的眼睛,似乎是从中看到了一点茫然无措和愧疚,终于确认沈拙清仍旧是蒙在鼓里。吴阙长叹一口气,苦笑着,一字一顿地从牙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那是我让他翻译的外文,和帮忙校对的初稿!”
沈拙清顿时头晕目眩,凭着寒风的刺骨才勉强保持清醒。翻译......校对......
当时看到那堆材料时,因为先入为主的信任和让人同情的故事,默认是已发表的论文与张晚的材料重合。毕竟正常人也不会拿着导师的成果反咬一口,因此,沈拙清只确认编辑时间和重复内容,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而现在,沈拙清从未这样厌恶自己。一腔孤勇地以为是在为所谓正义发声,却无意间做了别人的枪口。他想起周柯的一句评价,幼稚。
快两年了,似乎所有人都在成长,而他却留在自己一厢情愿的理想世界里,丧失了判别能力。
是如何把情绪激动的吴阙夫妻送走,已经记不真切了;又是如何踏进院长的门也没什么印象。沈拙清只记得那天,窗户和空调都开着,墙角那株三角梅叶子是蔫黄的,花瓣在冷暖交替的风中战栗着,几乎要从枝干上跳进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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