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杭摸了摸她的脑袋,其实在他心里面,自家媳妇才厉害。白手起家做到今天这种地步,即便他身为男人,也自愧不如。
“之前追杀陈兄的那群黑衣人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不一定,”苏子杭摇了摇头,淡淡的道:“那群人想要的是陈兄的命,陈兄重伤消失在深山里面。他们或许会觉得他已经被野兽给吃了,直接回去复命,又或许,眼下正在暗地里面四处寻找陈兄的下落。”
总之,苏子杭暂时觉得还是不要暴露陈完的行踪比较好。万一给苏家带来灭顶之灾,这是他和涂新月谁都承受不起的。
两人在此事上面达成了十足的默契,都不约而同的避过陈完的身世。
“陈兄的身体现在已经好了不少,只不过我在他身体里面发现慢性的毒素,有点难办。”瞧着男人的侧脸,涂新月犹豫一会儿,还是把自己发现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毒素?”苏子杭一愣,意外的问道:“当初拔箭的时候,那箭矢上面不是没有毒素吗?”
“不是。”涂新月摇头道:“这毒应该不是他这次中的,据我的推测,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所以一时之间也难以根除,只能慢慢调养。”
碍于陈完的身份暂时还是未知,涂新月并没有主动将此事告知对方,而是在确定之后,第一次时间告诉了苏子杭。
她潜意思里面相信苏子杭,认为男人在得知此事之后,一定能够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此事陈兄想必自己还不知道,”苏子杭沉吟片刻,陈完虽然在苏家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可往日更多的都是呆在房间里面闭门养伤,偶尔才会出来与他探讨一些事情。且探讨的都是朝廷之事,两人从话语之中也能够感受到彼此对当今局势的看法。
不得不说,抛却身份来说,苏子杭对陈完还是很惺惺相惜的。
“你不必担忧,这个事儿我自会找个机会好好告诉他。”苏子杭拍了拍她的手,此刻窗户外面的鸡已经鸣叫了三声,涂新月想来时间不早了,便吹灭了蜡烛。
次日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昨天的事情,倒是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涂新月已经决定,要答应林姨的邀请,在平洲合开一家首饰铺。
早上吃饭的时候,涂新月把这事告诉了余氏。
余氏起初愣了一下,随即神态自如的忙着手边的活计,叹道:”你能去平洲,这是你的本事。我瞧着子杭这样,将来也不会在青城久待的,你要是能跟着他也是好的。““娘不怕我出去,以后时常不在家吗?”涂新月有些感触。
若思放在从前,余氏肯定不放心的,就算是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面估计也不舒服。
可自从经了马莹莹和方金桂一事之后,余氏的心里面倒是有点想通了。
回想一年前,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天天在苏家老太和苏凤仪的压榨下来抬不起头来,日日忙着活计,从大清早忙到天黑,住得又是什么地方?只不过是苏家大院里面的一处小破院罢了。
子杭也被家中的事情所累,没法正正经经、安安心心的读书。可自从涂新月过了门,现如今他们过得又是什么样的日子?
说起来,她这条命还是涂新月给她捡回来的。
做人要知足,事到如今,余氏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也没有说什么好怀疑涂新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