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在青素的梳妆台前,青素倒在地上,嘴唇发紫,口吐白沫,翻出眼白,妆只上了一半,满头的青丝凌乱的覆盖在身上,十分凌乱。
她手边倒着一个酒杯,酒喝了一半,洒了一半。
现场有女子尖叫不已,被吓得失了魂,男人也在旁边颤抖的僵着,不大会儿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青年男子跑了进来,首先愣了一下,良久后,眼中疯狂的涌出了悲伤和不可置信,僵硬机械的走过去跪在了青素的身旁,伸手抱起了她。
“你跑的这么快干什么?”俞婉手搭在了罗卿卿的肩膀上,气喘吁吁地问她,罗卿卿皱眉打量那个男人,问:“这个男人和青素是什么关系?”
俞婉悲哀的看着这二人:“是她的郎君张乾,张乾是这里的管事儿,他们前年成婚的,去年生了个女儿,好可惜啊。”俞婉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很早以前就陪着姜老夫人出来听戏,小时候就认识了青素,从俞婉口里,罗卿卿得知,青素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坯子,以她的知名度,原本可以嫁得更好的,但却因为一碗的一饭之恩,选择了管事儿张乾,嫁给了他。
有人报官,不大会儿就有官兵过来清场了,这件事儿直接惊动了此地的知州,知州何天让人清场,还派仵作过来审案,在场无关人员全部都被撵出去了。
罗卿卿和俞婉站在街上,她伸手揽住了俞婉的肩膀:“婉姐别难受了。”
俞婉愤恨的攥气拳头:“到底是谁害了青素,她那么可怜,怎么有人会下这么狠的手。”
这事儿,她现在无权介入,官府都已经来了,不过看刚才的案发现场,是那杯毒酒起的作用,希望官府能够把背后的真凶给揪出来。
“婉姐,我们先回去吧,在门口等着也大探不出来什么消息。”
远处,一顶华丽的轿子停驻着,轿帘被一只嫩白的手掀开了,片刻,重新落下。
罗卿卿和俞婉回到家里,俞婉伤心的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却走着神,到底谁那么狠心啊,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死的那么惨。
“卿卿,我这人特别重感情,青素和我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但每次碰面都会相视一笑,我刚刚也想了,我一直对她好,也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世可怜,让你忍不住的就去对她好。”
青素为人安静,不骄不傲,就算成了名角,也不曾狗眼看人低过,依然很温柔,努力,不管你什么时候见她,她都是笑眯眯的。
罗卿卿知道她心里难受,此时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婉姐,别难过了。”
想起那一条鲜活的生命,忽然死去,很让人心疼,青素生得白,带着南方女子的婉约,眉毛细长弯弯的,体态很柔软。
“她从小就是个乞儿,跟着那些乞丐整条街整条街要饭,那一年,是青素四五岁,被还是学徒的张乾给带了回去,张乾给了她一碗饭,无意间发现这个小乞丐生得眉清目秀,嗓子还清脆,就带回去想给她讨个生活。
青素很争气,学了五年直接将戏班子坊主的女儿花锦绣赶超了过去,风头无两,听过她戏曲的人全都赞不绝口,我也特别的喜欢。”
从青素倒下的姿势和案发现场推断,致死物正是那杯酒。
和凤玉麟待得时间久了,罗卿卿也识酒几分,那是花雕的味道。
花雕,花凋啊…
“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好不容易盼出头了,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了,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和张乾在一起的过程很不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