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她的瞳孔里只余下他匆匆逃离的背影。
屋子再次恢复安静,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她心口滋生,寒风从虚掩的窗户吹拂而进,她蓦地一个冷颤。
林瑜晚追上前,“我、我一个人挺怕的。”
顾琛易目光灼灼的瞪着她,“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正常男人。”
林瑜晚郑重的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觉得我一个正常的男人跟一个穿的如此让人垂涎欲滴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
林瑜晚抬头,四目相接,“我也是一个正常女人。”
“……”
“所以你觉得一个浑身上下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男人躺在我身边的时候,你说我会想做什么事?”
顾琛易警觉的靠近她。
林瑜晚未曾移动一步,“我们已经过了该矜持的年纪。”
言罢,她抱住他的脖子,肆意的拥吻他充满诱惑力的淡薄双唇。
顾琛易体内被压抑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他抱起她,径直走向床帏方向。
纱幔轻晃,两道身影交织在其中,月光散落在窗前,一路蜿蜒……
翌日,天色如常。
陈伯准备好了早餐,路过卧房的时候想着要不要叫醒主子们吃点东西,可是想想人家刚刚新婚燕尔,还是别去打扰为好。
顾琛易听见门外的走动声,常年养成的警惕感,让他在第一时间就清醒过来。
他试着动了动旁边熟睡的丫头,身上还残留着昨晚上自己弄出的痕迹,忍俊不禁的替她盖了盖被子。
林瑜晚被弄醒了,睡意惺忪的瞄到了一眼男人的面容,急忙慌张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结果身体刚刚一扭,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自身体里迸发,她又一次倒回他的怀里。
顾琛易替她揉了揉腰,“昨晚上我不知轻重,你最好还是乖乖的躺一会儿。”
林瑜晚羞涩的躲回被子里,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顾琛易从床上站起来,将衬衫套上,“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你再睡一会儿。”
林瑜晚蒙头缩进被子里。
浓郁的米香飘进屋内,林瑜晚反射性的从床上爬起来,果不其然,正好看见顾琛易端碗走进。
顾琛易笑而不语的盯着她一口气就喝光了整晚汤饭,道:“能喝习惯?”
林瑜晚擦了擦嘴,“一个人饿惨了,猪食都会抢。”
顾琛易搬张椅子坐过来,气氛霎时变得有些诡异,他严肃道:“等一下祭祀完了,我们就会回顾家,我希望你明白,如今你是我顾琛易的夫人,别想着婚姻是儿戏。”
林瑜晚缩下身子,似乎很不想承认这个身份。
“你可以继续当做儿戏,不过我会很清楚的告诉你,你若敢逃,被我逮到,我会打断你的腿!”
“……”
“我顾琛易这辈子不会做逃兵,所以我的女人更不能是逃兵!”
“能提起诉讼吗?”
“嗯?你真的很有意见?”
林瑜晚蔫下气势,她敢说个有意见吗?只怕他今天就会打断她的腿以防万一。
顾琛易交代好这些,便独自一人出门,没有再过多的交涉。
林瑜晚躺了一会儿,也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就这么穿上裙子,一瘸一拐的走出卧房。
陈伯正在准备午饭,瞧见女人的身影,急忙放下手里的蔬菜,上前问道:“少奶奶醒了?需要给你准备一点点心吃吗?”
林瑜晚摇头,“他人呢?”
“三公子去山上给夫人上香了,说山路挺陡的,就不带您去了。”
林瑜晚无所事事的绕着屋子转了两圈,“顾家在京城里扎根也有十几年了,这是他们以前的老居吗?”
“是啊,夫人没有去世前,公子们都在这里住着,后来夫人过世过后他们就搬去城里了。”
林瑜晚瞧了瞧屋子的布局,虽然泛着一个沧桑感,但也不难看出前顾夫人有多么温尔儒雅,整个宅子都透着书香门第四字味道。
……
两人也未有过多的停留,吃过午饭,便乘车离开了老居。
京城里对于那些高门宅院的事情向来都有一种特殊的关注点,昨天事情一出,不过短短半日,整个京城上到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知顾家三公子娶了林家大小姐,还绘声绘色的来了一段顾三公子在林府下聘的片段,将整个事件推至一个巅峰点。
林瑜晚发愁了,自己虽然为虎作伥了数年,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市面见过无数次,可是这顾家……
她有些发怵,父亲自小就告诉她,民不与官斗,你惹谁都行,别惹那些军匪,他们就是一群吃肉不吐骨头的主。
进入顾家的第一眼,是满院子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睛,然后是堂上面无表情的顾家老爷子,依次排下,顾家各大德高望重的长辈尽数在内。
如此大的阵势,确信不是来威逼利诱打算让顾琛易休妻的?
顾琛易却是视若无睹般领着自己的妻子走向后院。
“站住。”老爷子一声令下,满堂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