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晚拿起外套,“走吧,我知道有个地方做的饭食不错。”
徐濛冉机械式的跟着她移动双脚。
市中心地标大厦前一家装潢的普通的茶餐厅前,林瑜晚先行推开两扇玻璃门。
这里是市区繁华地带,又正值高峰期,茶餐厅已然是人满为患。
林瑜晚领着身后失魂落魄的女人好不容易寻到一个角落位置,翻了翻手中的牌子,“想吃点什么?”
“食不知味。”徐濛冉脱下外套,目光瞥向迎面走来的服务员,“给我来两瓶威士忌。”
“……”服务员苦笑道:“这里只是冻啤。”
“也行,给我来两瓶。”徐濛冉倒上一杯水。
林瑜晚没有阻止她自虐,轻声道:“两份风味排骨套餐。”
服务员收好餐单,道:“请稍等片刻。”
啤酒上的很快,喝惯了辛辣口味的洋酒,突然换上这种普通低酒精啤酒,徐濛冉差点难以下咽,喝上一大口过后,忍不住的仰头长叹出一口气。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林瑜晚看她如此自暴自弃,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
徐濛冉哭笑不得的放下杯子,“顾琛易都告诉我了。”
“什么?”林瑜晚有一种自己细心隐藏起来的好东西被人找出来还趁着她毫无意识的时候偷偷的给拿走了,情不自禁的皱眉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我的确很笨啊,连你们这些局外人都看的比我清楚,我竟然还像个傻子一样,还真是报应。”徐濛冉重重的放下酒杯。
唐突的一声惊响声,不由得引起四周食客的注意。
林瑜晚急忙捂住她还想吹瓶的手,道:“你还是徐家三小姐,注意一下仪容,大白天就喝的酩酊大醉,如果外面藏着记者,你明天又要上头条了。”
徐濛冉指尖滑过瓶子,苦笑道:“我现在这副德行,管它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林瑜晚几乎想要捂住她的嘴,没有想到徐濛冉疯癫起来竟是如此的不顾后果,想她那些年跟自己争个黑白颠倒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豪放不羁的大闹公众场合过。
“有多少次,夜不能寐的时候,我总会麻痹自己,不停的问我:为什么他还不来找我,只要他来找我,哪怕只是在我世界里坐一坐,我想我都不去爱别的男人,我也不想去爱别的男人,可是,我不能等了,也等不来了。”
林瑜晚递上手绢,见她无动于衷,索性给她擦了擦脸,“我认识的徐濛冉曾几何时会这么为情所困?”
“徐濛冉她死了,现在是顾太太了,顾二少的夫人了。”徐濛冉忍不住的再倒上一整杯酒,看着杯面上晃动的涟漪,苦笑着再次咽下那苦涩的味道。
“叮……”
突兀的手机铃声将只顾着灌醉自己的女人彻底拉回现实。
徐濛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却是不知道怎么接听的按下挂断。
林瑜晚瞧着再次响起的号码,轻叹道:“还是接吧,二哥应该有事找你。”
徐濛冉单手支撑着头,思忖片刻过后按下接听。
“来一下医院吧。”顾谦易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甚是平静。
徐濛冉哆嗦着另一只手,还想再喝上一杯,寻着理由婉拒着:“我在外面吃饭,你有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虽然我很想瞒着你,可是我清楚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什么事?”
顾谦易的声音停了停,那短短几秒,就像是电话被挂断了一样死寂。
他道:“刘煜在急救。”
“咚!”酒杯从她掌心里脱落,她几乎是在刹那听见心脏蓦然被什么东西遏制住然后失去了作用。
“你可以选择来医院,还是不来。”言罢,对方就像是逃避一样忙不迭的挂上电话。
徐濛冉听着里面传来有条不紊的中断提示音,一口气憋到现在,她就像是被搁浅的鱼重新回到了海里,不停的吮吸着氧气。
林瑜晚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二哥说什么了?”
徐濛冉站起身,又重重的跌回来。
林瑜晚不明,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徐濛冉看着她,眼眶隐忍不住的泛红,她咧开嘴,失控的痛哭起来,如同一个被遗弃的小孩,无助绝望的痛哭着。
周围寻着声音看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好心的过来问需不需要帮助什么。
林瑜晚尴尬的挡在她面前,反反复复的问道:“能不能说明白了再哭?”
徐濛冉精心描绘的妆容已经哭花,她紧紧的抓住桌边,控制着不受控制的泪水,她高傲的抬起头,很用力很用力的呼吸着,“没、没事。”
“你这样子像是没事?”林瑜晚恨不得给她拿一面镜子,让她好好的瞧瞧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徐濛冉抹去泪痕,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样,从容的拿起勺子舀着米饭,只是手颤抖着,连咀嚼米饭时带出的声音都像是带着控制不住的哭意。
林瑜晚坐回椅子上,翻看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
正午十二点,阳光正盛,一辆路虎泊在女子监狱前。
岳珊目不转睛的瞪着突然跑来的男人,手铐磨得她手腕生疼,她却毫不在意的冷笑道:“刘将军最近是不是很空闲,如此三番四次的来探视我,我是不是得感激一下你还记着我的情谊?”
刘启面色有些难看,因为跑动额头上有些许不易察觉的热汗。
岳珊继续冷嘲热讽道:“或者是因为我这件事连累了你,虽然我在这局子里情报不是很准确,但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一点外面的风吹草动,好像是有人检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