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挺危险的,不过很可惜,他这里跳的会比你还健康。”林瑜晚试着调了调身旁的仪器,一阵阵轻快的声音徘徊在耳膜间。
陈景然却是不以为意,“你是想要杀了我吗?”
“我为什么要杀你?”林瑜晚将氧气罩替他戴上,“我希望你现在起,能恢复的很好很好。”
陈景然蹙眉,“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
“只有活下来了,我才有机会好好报答你今天送给我的礼物,不是吗?”
陈景然看着那道身影,灯光自她身后倾斜的照射入眼眸,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害怕了。
林瑜晚嘴角高高上扬,“我是个挺自私的女人,你应该清楚,我这个人就是那么狭隘,对于得罪过我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所以,我会好好的报道你赐予的那一切的。”
陈景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异物堵在了自己的喉咙处,他惊慌失措的瞳孔增大,女人的手滑过氧气罩,直接堵死那个小小的通口。
林瑜晚面无表情的看着病床上因为氧气吸入不够而渐渐青紫脸色的男人,又松开了双手,“喘不上气很难受吗?”
陈景然费力的喘息着,身体太弱,几乎无法反抗一下。
林瑜晚又一次重复着捏住那个通气口,重重复复的看着男人脸色从苍白到青紫又到苍白,最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可要保重身体,我明天会再来看你的。”
言罢,她毅然决然的推开病房的门。
顾瑾易点点头,“说完了?”
“麻烦大哥了,我先上去了。”
顾瑾易随后推开那扇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没有精力再说话了,昏昏欲睡的倒在上面。
有条不紊的拍掌声回荡在病房内,陈景然被惊醒。
顾瑾易打开桌上的铁盒,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们队里对于审问犯人这种事从来都不会使用暴力。”
陈景然双目圆睁,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死在车祸现场?
顾瑾易拿出其中一支针剂,“你放心,就算你只剩下一口气,我们也会救回你的命的,我相信对于你现在的这副身体,一定很需要这种药物治疗。”
谈话间,顾瑾易已经将药物全部注射到男人的手臂中。
陈景然觉得瞬间自己精神了不少,甚至身体的疼痛也渐渐的减少了许多。
顾瑾易甚是满意的点点头,“这可是队里少有的止痛药,只需要一克,一个人的所有痛觉就会消失,更别谈我给你注射了十克的分量。”
陈景然恍然大悟,那是毒!品!
“你也放心,我是合法公民,怎么可能会做出对人用那种药的错误事,这只是开始。”顾瑾易摘下手套,继续道:“陈景然,我不会杀你,更不会关押你,你应该知道对于叛徒,我们国家有个特别的地方羁押,我觉得那里适合你。”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身体不痛了,陈景然几乎是咆哮的吼出来。
顾瑾易擦了擦手,道:“对了,还有陈氏,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事实。”
陈景然瞠目结舌的看着他放大在自己眼前的报纸,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陈氏宣布与陈景然断绝父子关系,甚至赶出家族,老死不相往来!
顾瑾易咂咂嘴,“你父母还真是绝情,生怕被你连累似的,连夜发通告宣布断绝关系,真是太聪明了。”
“我真该再狠一点,撞死他顾琛易。”
“啪。”顾瑾易毫不客气一耳光打过去,冷笑道:“陈景然,你输就输在你本就是一个懦夫却偏要逞强做英雄,不自量力不说,还就像个小丑一样表演了一出好戏过后,还被人嫌弃。”
陈景然倒在床边,动弹不得,他惶恐的看着自己僵硬的双手,甚至身体。
“这么快药效就上来了?”顾瑾易道:“我忘了告诉你,这种药能够瞬间止痛,当然有个很不好的后遗症,不仅会上瘾,而且还能导致全身僵硬,连舌头都伸不出,整个人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顾谦易站在病房外,身体竟情不自禁的颤了颤。
顾瑾易回过头,目光幽冷的落在唐突出现的男人身上。
见到男人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鸷,顾谦易忙不迭的合上那扇门。
片刻过后,顾瑾易径直走向僻静的走廊尽头,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在眼前,“你都看到了。”
顾谦易欲言又止,抽出一根烟同是点燃,“我以为你是顾家最淡定的男人。”
“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三子那样,我想我也会这么做。”顾瑾易回复道。
顾谦易低下目光,“虽然我很感动,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冷静点,毕竟……这是犯法的。”
“犯法又如何?你要去检举我吗?”
顾谦易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扶额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瑾易却是不以为意,“我顾家向来就是护短的家族,母亲当年把你和三子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我就必须替她照顾好你们两个。”
“母亲说过这些话?”
顾瑾易熄灭烟蒂,轻轻的拍过他的肩膀,“母亲临终前跟我说过很多话,我想她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吧。”
顾谦易不明,抓住准备离开的男人,“你是不是瞒着我和三子什么?”
“偌大的家族,有很多秘密。”顾瑾易道。
顾谦易看着离开的背影,眉头再一次拧紧成川,他为什么觉得自家大哥是故意不说实话?
林瑜晚回到的病房,还没来得及踏进去,一道身影便迎面而来。
顾锦嵘笑逐颜开道:“三哥醒过来,已经转回普通病房了。”
林瑜晚匆忙的推门而进,病床上,男人面色泛着病态的苍白,却依旧神采奕奕,英气逼人。
顾琛易未曾说话,只是伸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