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起来了。”
陈景然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空飘来。
齐姜宇蓬头垢面的站起身,尴尬的拍了拍膝盖上的两团泥印,“刚刚只是脚滑了。”
陈景然面无表情的瞪着自顾自傻笑的男人,语气冰冷,“今天山下的那些人是你找来的?”
“……”
“果然跟着什么人,就会变成什么人,秦馨缺根筋,你怎么也跟着她一起胡闹?”
齐姜宇拔了拔头上的毛,“我只想上来闹一闹,没想着拿他们怎么样,可是谁知道他竟然是顾家的三公子。”越来后面,齐姜宇越是底气不足,索性乖乖的闭上嘴。
陈景然冷眼划过,拿起手机,默然的按下一串号码。
电话铃声嘟嘟的响了几声便被对方接起,“大少。”
“先让他们停手。”陈景然捏了捏鼻梁,“我低估了这婚礼的规模。”
“我知道了。”
电话中断,陈景然抬目一言不发的瞪着岿然不动的男人。
齐姜宇心虚的望了望天,有意的避开他的眸子。
“我想我们有同一个目的,只是我用的是人脑,你用的是猪脑。”
“……”
“这件事你不需要再插手了,以后少管他们两个的事,顾家不是你齐家可以挑衅的。”
齐姜宇神情恹恹的低下头,“哪怕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再跑来滋事了。”
谈话消失在小道尽头,平旷的空间里,只余下几片落叶孤寂的被刻上两道车辙。
休息室内,林瑜晚穿着大红色齐膝礼裙,依旧是那双红颜灿烂的红色高跟鞋,鞋底镶着几十颗碎钻,随着脚步的移动,钻石被灯光笼罩,折射出耀眼的光线。
“换好了?”顾琛易推开门,就这般站在门前打量着一身精简装扮的女人。
红裙红鞋红唇,那般的美颜诱人。
如果不是碍于在场的裴亦,他只怕自己会忍不住心底的悸动上前抱住她,然后兽、性大发。
“我去前院看看,听说今天来了不是达官贵人。”裴亦知趣的走出休息室。
林瑜晚羞赧的抚了抚散落在耳侧的碎发,嘴角微微扬了扬,“裴亦说这件裙子更好看一些。”
顾琛易沉默着靠近,单手托过她的腰际,戏谑般打趣道:“这般诱惑,我怕我会暴露自己的某些心思。”
林瑜晚僵硬的被他抱着,就算他说的很模糊,但她好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因为两道身子重合,某些地方总会不经意的亲密接触。
不由自主的,小脸儿禁不住的滚烫一片。
顾琛易越发用力的束缚她,“怎么办?”
林瑜晚抬了抬眼,轻声问道:“要不洗个冷水澡?”
“噗。”顾琛易忍俊不禁的放开她,“我想吻你。”
未等她的回复,下一瞬,是他勿用迟疑的双唇覆盖而上。
齿间留香,依旧充斥着她独有的味道,明明两人未曾饮酒,却在紧紧相拥下,醉意醺醺,难以控制。
林瑜晚轻喘着气,将他适时的推了推,“婚礼还没有结束。”
顾琛易第一次欲罢不能的扯开领带,他抹去嘴角的水渍,苦笑不语,亏得他君子三十年,却没料到一朝破功,还在大白天就浴、火难灭。
“咚咚咚。”唐突的敲门声瞬间击溃两人体内蹿升的肾上腺素。
林瑜晚慌乱的整了整自己的裙子,面红耳赤的坐在沙发一角上,背对着玻璃窗前一副笑的不怀好意的男人。
顾琛易索性解开领带,回过头,面色冷淡的盯着突然冒出来的顾谦易。
顾二少心情甚佳,刚刚那被人栽赃在身的不悦感瞬间荡然无存,见两人已经分开,不请自来般径直入内。
“谁让你进来的?”顾琛易挡住想要走过去的男人,伸手拽住他的一只胳膊就往外拖。
顾谦易虽这些年纵夜过度,但也是练过的,轻易而举便挣脱了顾琛易的拉扯,再一次兴致高昂的靠近林瑜晚。
感觉到身后脚步声的靠近,林瑜晚掌心不可抑制的汗湿一片,为什么偏偏被他看到?向来厚脸皮可是顾二少的尊称。
他绝对有把握把一个人的短处给发挥到极致,让人无地自容到恨不得以死谢罪。
见她面颊两侧还未褪去的红晕,顾谦易兴致更甚,“三弟,亏得你还算是京城里名门贵公子,怎么可以这么猴急猴急,瞧把弟妹臊的,这脸蛋都不用上妆了吧,自然红晕,挺可爱的。”
言罢,林瑜晚禁不住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亦是不受控制的上蹿下跳着,她的确脸红了,是被顾谦易这么一句话给激的。
谁人不知林瑜晚纵横夜店这么多年可谓是京城第一敢玩敢疯狂的女人,不是因为她有后台有资本,而是因为她也是——厚颜无耻的小女人!
腾的一声,林瑜晚直直的站起身。
顾谦易蓦地一惊,这种情况下敢直于跟他对视的人不应该是顾琛易才对嘛?
林瑜晚咧了咧嘴,皓齿微露,“二少真是过谦了,在这里除了您敢自称京城第一炮爷,谁敢抢您的位置。”
“咳咳。”顾琛易掩嘴轻咳一声,不着痕迹的站到她的身侧,“怎么说也是二哥,有些话我们关上门自己说就成了,虽然二哥脸皮很厚不会介意你的童言无忌,可是毕竟他也有点知耻之心的。”
“我一直以为顾二少是不拘小节,听你这么一说,我也算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毕竟二哥虽是无下限,但也得给你三分薄面,这些话,我们关上门自己说。”
“真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