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响。
“云雪?”容谦这回长眉拧紧。
“我去找小眉她们了。你不许阻止。”乔云雪清脆的声音传来,“拜拜!”说完,飞快地挂了电话。
什么上洗手间,根本就是借口。容谦薄唇轻颤——想不到人生第一回遇上敢放他鸽子的女人,竟然是他宝宝的妈。
看来,他们真得好好谈谈了。
乔云雪确实逃了。容谦不肯提那事,她又不敢提那事。又压制不住心头的疑虑,随时会冲动地问出来,她只有逃了。
从总裁电梯里走出来,和前台打着招呼,乔云雪走到外面。蓦然回首,打量着五十层的京华大厦。唉,容谦现在是在四十二楼,还是五十楼呢?
“哟,云雪打算去哪儿去?”身后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
“嘎——”乔云雪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甩开容谦,结果遇上容长风。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可是她笑了,“爸,我饿了,想出来吃个东西。”
果然是容长风,他正打算出去,没想到刚好抓住儿媳跷班。
“哟,饿了?”容长风立即紧张起来,打开车门,“来,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怎么回事,容谦居然让孕妇饿着肚子……”
“容谦没让我饿肚子。”乔云雪赶紧分辩。
闻言,容长风倒是嘿嘿乐了,一个劲点头:“小两口感情越来越好。云雪疼老公是对的,可是不能盲目地帮容谦说话。像现在,让你饿肚子,就是容谦的问题。”
本来郁闷,乔云雪这会儿乐了——咋现在的容长风倒有点像她亲爹,而却有点像容谦的后爸。
乔云雪不好意思让容长风老等着,只得坐上后座。
“师傅开车。”容长风吩咐着,乐呵呵的,“云雪打算去哪儿吃点什么?”
她可不敢让容长风陪着。乔云雪想了想,浅浅笑着:“我去我妈那儿。”
“还是习惯老妈做的口味是吧?”容长风沉吟着,“这样吧,我也想去油画街去看看,就一起去……师傅,去油画街。慢点开。”
容长风也上油画街?
乔云雪一颗心儿高高吊起。
“最近身体还好吧?”容长风关心孙子,自然也连着关心儿媳,“云雪有什么要的,和我说一声就好。容谦最近都在忙。有些事他已经经手好几年,找别人代替不行。这段时间可能有点疏忽你,还希望云雪多多谅解。”
“没事。”乔云雪闷闷地。她还恨不得容谦能忙个一年两年,忙得没时间想她母亲的事。
瞄瞄心事重重的儿媳,容长风心里一动——乔云雪最近是有些反常,难道她对夏心琴的事,有所疑惑?
容长风想到这儿,不由意味深长地多瞅了她两眼:“云雪有心事?难道还在想着我当初反对容谦娶你的事?”
“没有。”她是爱恨分明。可自从知道容长风的博爱,早已把对容长风的不满放下。
“当初是想
拆散你们。”容长风自我解嘲地摇摇头,半试探半认真地和她谈心,“我现在却只有一个希望,就是你们夫妻恩爱。但有些事是有点麻烦,我做长辈的,最好还是和你提提。容谦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也是个是非分明的男人。既然娶了你,你还怀了他的孩子。他不可能放弃你。容谦疼你,所以什么也不告诉你。云雪,我也看出来了,你是真心真意想和容谦过日子……”
“嗯。”乔云雪没有回避。声音微微哽咽。
“容谦爱你。相信我,他最大的误区是,他自以为无情。他对你的爱,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想,容谦这辈子最不聪明的时候,就是对待你的感情。他不知道,他把你看得和他母亲一样重要。”
“不会。”乔云雪一愣。
“如果不是,他就不会这么煎熬。”容长风轻轻拍拍她的胳膊,“云雪,看在我老人家的份上,给容谦一点空间,一点时间。”
“哦……”乔云雪应着。
“不要老是试探容谦,这给他很大的压力。”容长风意味深长地提醒,“自从他接手京华以来,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他。云雪,容谦拥有锁定目标,绝不放手的优良品质。所以,你只要好好相信他就行。”
“嗯。”乖乖应着,乔云雪的思路却飘出好远。
是的,容谦不管对人对事,都是“绝不放手”……
这里离油画街实在太近,尽管开得极慢,也几分钟就到了。容长风还真亲自把她带进夕阳画廊。可夏心琴不在,只有乔承康一人。现在春暖花开,油画生意开始兴旺,乔承康一人忙得很。看到容长风,只来得及打个招呼:“亲家公来了。云雪,带你公公上二楼,上茶。我闲了再上来。”
“你忙你的。”容长风满意地看了看他送的聘礼。
正在这时,乔云雪的手机响了。
容谦?
想了想,乔云雪打开:“喂?”
“我看看你找到小眉没有?”容谦平稳的声音传来。
他不放心她的安全么?想到这儿,眸子有些湿润,乔云雪轻轻地:“我回我妈这儿了,已经到了。”
“好。”容谦声音似乎立即就轻快许多,“我下班时过来接你。我今晚的时间……是你的……”
乔云雪飞快挂了电话。唉,她现在有点害怕他调侃她,害怕他的甜言蜜语。
容长风看了看忙碌的店铺,和乔云雪点头,“这样吧,我明天再来。”
“嗯。”求之不得。乔云雪立即把容长风送出店门,送上车。目送他离开。
总算走了,乔云雪站在原地抚匈口。
夏思思,她的婆婆,被容长风爱着,被司徒澜爱着。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母亲的呀……
正想着,乔云雪忽然愣住。司徒澜真受不起念,她才想到这个名字,他本人就出现了。而且正在和张大妈打听:“我想打听夏心琴的画廊……”
不能让司徒澜到画廊找妈!
想了想,乔云雪大步走上前去,绽开美丽的笑容:“司徒先生……”
咳,她真想和他永远不见!
“是你?”司徒澜长眉拧起,冷峻的男人别有一番风骨。
“是我。”乔云雪笑着,大大方方伸出手来,“见到司徒先生真高兴。”
司徒澜没有伸手回握,定定地睨着她:“我记得,你上次喊我爸……”
嘎,那是非常情况。可乔云雪不能驳回他,想了想,她笑了:“如果司徒先生能顾念容谦和燕子的幸福,我没有理由不喊爸。”
“这样吧……”司徒澜举目四望,长眸定在油画街的餐厅,“我先和你谈谈。”
不一会儿,司徒澜和乔云雪一起坐进油画街的餐厅。从这个包间位置向外看去,刚好把夕阳画廊看得一清二楚。
司徒澜有意无意扫过乔云雪的眸子:“在我们谈所有事情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是什么?”乔云雪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