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霖也没在说话,而是播放了音乐。
优美的旋律伴随着女歌手沙哑悲伤的声音,在车厢里旋转。
“我看不清,那是因为是你
我就这样为了你而改变着自己
我是如此的爱你,你却并不在意……”
也许是害怕失去你,所以才那么的在乎你。
对你的爱已经超出了界限,但是我不会让你勉强……”
苏碗慢慢转头,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将眼角的液体擦了去。
一切都过去了。
车子停在一栋小楼前,夜北霖慢慢转头看向苏碗,他的眼睛比夜色更加的幽暗。
“妈妈的记忆还停留在四年前,林飞说她目前不能受到刺激。”
苏碗没明白他突然说这句话的意思,还等着他说下去,夜北霖已经推开驾驶位的车门下车,并示意她也下车,苏碗刚下车,夜北霖已经走了过来。
他在经过她身边时,极其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走向台阶,并没做任何的解释。
苏碗此时也明白过来了,他大概是想让前婆婆走的安心,才会带着她来演一场戏,想到前婆婆,苏碗眼神一暗,小念上次被萧婉婷带走,是不是就因为对方可能是他的奶奶?
夜北霖一直牵着苏碗的手走上楼梯,糯软的小手在他的手掌里,那么的不盈一握,他很想这台阶没有尽头,就这样牵着她的手走下去。
特护见他们走进房间,急忙起身,将当天的记录递给夜北霖。
房间里的灯光调的很暗,夜夫人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她胸口微微的起伏,甚至感觉不到她还活着。
夜夫人整个人几乎脱了形,瘦削的身影仿佛要被床单淹没,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指瘦骨嶙峋,苏碗眼泪差点流出来,急忙砖头,努力克制,肩膀抖动的厉害。
这些恩怨里,夜夫人何尝不是一个受害者。
夜北霖单膝跪在床上,轻轻的为夜夫人整理着被子,心里默默的念着:妈,我带碗碗来看您了,她给您生了一个孙子,小念,很可爱的一个小家伙,很勇敢,也很坚强,就是性子随了碗碗,倔强。
其实倔强也挺好的,有个性。
妈妈,你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过一个年。
夜北霖的手覆上夜夫人的手背上,眼角瞬间红了,这只手曾经牵着他走过生死,给了他坚定的信念。
苏碗静静的陪着夜北霖,她恍惚的想起刚见到夜夫人时的那段日子,带着面纱,穿着黑裙,逼着夜北霖和自己离婚。
后来苏碗才知道夜夫人那时候是被杜雪母女控制着,那时候夜夫人偶尔也会拉着苏碗的手,让她和夜北霖好好的过日子,想来那是对方难得的意识清醒的时候。
越想,苏碗心里越难受,自己真正做了妈妈,有了小念后,才真切的体会到一个妈妈对孩子的爱。
“碗碗,你陪妈妈说会话,好吗?她前几天还念着你的名字。”
夜北霖的声音响起时,苏碗还没回神他已经起身从她身边走了出去,走的脚步有些踉跄,没了之前的沉稳,苏碗莫名鼻子一酸。
走廊上,夜北霖靠着墙,手指颤抖着拿出烟盒,却怎么都点不着手指间的那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