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碗！”
低哑的嗓音，拉出绵长的余音，像是烟雨的江南，又像是如倾如诉的低喃，夜北霖的声音进入苏碗的耳朵里，落在她的心头上，她下意识的抱紧儿子。
所有客气的话，伤人的话噎在苏碗的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一声碗碗，一下将苏碗的记忆拉回到四年前，他抱着她的每一个夜晚，在她耳边这样的唤着她，暖着她冰冷脆弱的心，浸透进她的骨髓里，让她爱上他。
后来发生了什么，当急救室门前只剩下苏碗时，她才恍神过来，她竟然将儿子就塞进了夜北霖的话里，落败的一塌糊涂，她害怕再去碰触那些过往。
当小念不肯被夜北霖抱走时，苏碗只慌乱的搪塞了一句儿子。
“小念，等爸爸醒来，妈妈就去接你。”
后来儿子也没在闹腾，任着夜北霖将他抱走，在医院门前的车子里，只有夜北霖和小念，两个人面对着面，没有苏碗在，这一次不止是眼神刀来剑往，而是言语成为犀利的刀刃。
“无论你怎么做，我只有北辰爸爸，你就不要花费心思了，哼，别以为我和妈妈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觉得你好。”
“你是我儿子。”
“我只有一个爸爸，绝不会是你的，也不许你打我妈妈的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是我儿子。”
“我不是不是，你这个大坏蛋，都是你，否则爸爸才不会受伤，你和那个苏盼都是最让人讨厌的家伙。”
“你是我儿子！”……
夜北霖笃定的语调，镇定自若的模样，气的小念腮帮子鼓鼓的，如果不是他还小，打不过眼前的大家伙，他一定扑过去。
看着眼前跟小斗士一样的小念，夜北霖心头柔软而愧疚，这是他的儿子，他却缺失了儿子的十月孕育，儿子出生，儿子的成长……
不过现在并不晚。
“你这不堪一击的模样，值得我用什么心思？不许我打你妈妈的主意，你觉得如果我想怎么做，你又能怎么样？只能缩在你妈妈怀里对我做鬼脸？”
夜北霖淡淡的反问，挑着冷峻的眉角，眼神犀利，仿佛看着的不是三四的儿子，而是战场上的对手。
小念打了个冷战，努力不让自己后退，他才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
握着小拳头，小念很想比划下来表示自己的实力，可是下一秒他耳边一道凌厉的劲道刷的过去，他身边的椅背就被一拳头打穿，小念的脸唰的就白了。
如果这一拳打在他脸上，小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脑子会不会爆掉？
“如果没有实力，如何保护自己爱的人？如果你真的很厉害，为什么被萧婉婷掠走？被她虐待到夜夜做噩梦？想挑衅我，你的实力呢？”
小念的脸色更不好了，他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必须仰头才能看见对方的脸，小心脏莫名的被抨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