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新把脸从双臂中探出来,他这个姿势很怪异,像是刻意把自己的脸隐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
他说:“赵家的事情我不能说,说了我会死的!”
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他们都死了,妈妈也要死了!”
寻常的两句话却让文昔毛骨悚然,“什么叫说了就都死了?为什么会死了?”
文昔突然意识到不对,赵立新的故事里他还有不少的兄弟姐妹,可护士却说没人去看过赵妈妈,哪里会有子女在妈妈病重的时候对妈妈不闻不问!
所以,真的如赵立新所说的都死了?
想到这儿,文昔也惊惧的打了个哆嗦。
赵立新却笑了:“你还想知道么?”
原本脱口而出的想,又被咽了回去。如果赵立新说的是真的,那么她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就必然会害了赵立新。
妈妈死的时候,赵立新也是孩子,他是无辜的。
文昔很纠结,最终她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我不问其他,你只要告诉我,那场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预谋?”
两人四目相对,赵立新张嘴无声的说出两个字。
……
文昔漫无目的走到街上,她的脑海里只有赵立新最后说出的那两个字。
虽然无声,但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预谋!
是预谋啊!
她妈妈的死果然是一场预谋!
脑海中关于妈妈的记忆又一点点被拉扯出来,那无忧无虑的灿烂笑容,提到文乾一时的幸福,抱着她时爱心泛滥,还有面对文翡时的无奈,全都被拉扯扭曲成了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最后定格在一片血泊中!
文乾一他罪该万死!
他有什么权利夺走妈妈的一切!
他就是一只只能活在阴沟里的臭虫!
强烈的恨让她的心根本就静不下来,她不想回家,不想把这些负面情绪带给秦宋!
可她心里的苦闷又无处发泄!
什么能解结千愁呢!
对了,酒!
有了目标,文昔直冲便利店,她不管不顾趴在柜台上大力拍打着,“酒!给我酒!”
收银员被吓了一跳,“你要什么酒?”
“什么酒都可以,越烈越好!”
收银员原本已经将一瓶白酒拿到了手里,听到她的后半句又犹豫了。可还没等她放回去,就直接被抢走!
文昔一把抢过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就往嘴里灌!
“诶你还没付钱呢!”服务员急得跺脚,可文昔根本就不管她,她喝得格外豪迈,透明的酒液从她的嘴角流淌出来,不到三分钟,一小瓶子酒竟是被一喝而干!
文昔把瓶子磕在柜台上,“再来一瓶!”
“不行!”
服务员铁青着脸拒绝,“你还没有付钱,你不能再喝了!”
“钱?”酒精让文昔的反应开始迟钝起来,她下意识掏出钱包拍在柜台上,“钱在这里,给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