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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抢她的榨菜,抢她的海带丝,她就跟谁拼命。
两包垃圾食品,跟要她命似的,简昱舟嫌弃的斜睨她一眼,“不想饿肚子就乖乖去拿。”
林峤眨眨眼,灵光一闪,“你想用榨菜和弥瓦菲娜换东西?”
昨天中午在路上,小丫头就盯着她手里的榨菜狂咽口水,让她尝一口她又摇头。
简昱舟不置可否。
林峤心思一转,“别全榨菜了,再拿包海带丝。”
看到一点希望
从部落往木屋走的时候,林峤笑眯了眼。
“要不是来这儿,我都不知道两块钱一包的榨菜和海带丝这么值钱。”
一包榨菜加一包海带丝,换来一个超大号取水瓦罐、一把石刀和两张毛茸茸的狼皮,虽然只有使用权,到时候要还回去,仍旧巨赚。
本来她还想让弥瓦菲娜带他们找食物,抓个兔子、采点野菜什么的,可惜她手舞足蹈比划了半天弥瓦菲娜也没听懂。
回到木屋。
简昱舟用石刀费力的削木棍。
林峤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不在市区买把刀?”
在市区休整的一天半,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物资,哪怕是荒野求生,也本可以不用这么寒碜。
可他呢,只买了必备的药品,其他方面是一点没考虑。
简昱舟想也没想,“用不上。”
林峤抽了抽嘴角,深感跟他无法沟通,郁闷坐在一边看他干活。
只见他在木棍一端削几下,用大拇指摸一摸,再削几下,再摸,削出的尖锥越来越锋利。
第二根木棍差不多削好,简昱舟吩咐道:“去拿水缸。”
一听要出门,林峤浑身是劲儿,飞快的跑到屋檐下去抱新得的大瓦罐。
尝试了四次才抱稳站起身。
给木棍收好尾,简昱舟抬头就见她跟只螃蟹似的,走着外八字,颤巍巍挪动。
好像抱的不是瓦罐,而是二百斤的大胖子。
短短的七八米距离堪比万里长征,林峤觉得自己是走不到了,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向简昱舟投去求助的眼神。
苦着脸,拉长尾音轻唤,“简叔叔……”
她的长相极具迷惑性,二十一岁看着和十六七的高中生差不多,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人看时,显得特别无辜和单纯,很容易勾起人的保护欲。
简昱舟认真看了她几秒钟。
走过去抓住瓦罐口,和没提一样轻松。
游客手册提到在山涧下游,距离打水的地方四五公里处地势平坦,形成的宽阔浅水湾有鱼。
顺利找对了地方,两人一人拿一根木棍下水叉鱼。
水里鱼很多,成群结队经过,偶尔一两条笨的还会朝脚上撞。
简昱舟下手快准狠。
当林峤还在挑扎哪一条,他已经往瓦罐里丢了六七条。
不到半个小时就抓了满满一瓦罐。
他端着鱼走到岸边,蹲下身,用石刀杀鱼。
林峤是既羡慕又嫉妒。
心里憋着口气,暗暗起誓无论如何要抓到一条,加上实在不敢过去观摩鱼儿被开膛破肚的过程,于是直到简昱舟处理完整瓦罐鱼她还泡在水里。
简昱舟也不喊她,让她在那儿折腾。
林峤心里又急又气。
泡了一个多小时皮都快泡烂了,就等着他喊,让她有个台阶顺着下,可他就是不喊,真的狗。
过了一会儿,岸上飘起袅袅青烟。
终于有个台阶接她脱离苦海了,林峤激动的抱着木棍冲上岸,扑向正徐徐冒烟的木头。
“我一直以为钻木取火得好几个小时,没想到这么快就冒烟了。”
她崇拜的看向一脸专注的男人,心头升腾出澎湃的自豪和欣赏。
由衷赞道:“简叔叔,你好厉害。”
生好火,简昱舟坐在旁边的树荫下休息,指挥林峤烤鱼。
顶着下午两点的大太阳,林峤充满干劲儿。
按照他的指点,把鱼用木棍串起来,架在鹅卵石堆砌的简易火灶上烤,乐此不疲往灶膛里添柴,满怀期待给鱼翻面。
空气里都是树枝燃烧的霹雳声,和鱼肉散发的食物香。
她一次烤了三条。
简昱舟两条,她一条。
每一条都烤到表皮焦脆、香气四溢。
瞧着就很好吃。
她把最大的一条递给简昱舟,盘膝坐在他的左手边,迫不及待撕下一块送进嘴里细细咀嚼。
没有任何调味的烤鱼味道一般,但吃在嘴里就觉得好吃,觉得美味。
用手撕着吃不够过瘾,最后干脆上嘴啃。
饱餐一顿后,带着战利品回住处。
路上,看着轻而易举扛起整缸鱼的简昱舟,林峤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发自内心的说:“简叔叔,你让我又看到了一点希望。”
简昱舟
', ' ')('心情不错,“是么?”
“嗯。”林峤点头,“有你在,不怕会挨饿了。”
走着走着,她又大方的补充一句,“再想换什么,榨菜和海带丝你自个儿拿。”
现在的她,对自家老公充分信任。
诸多畅想
林峤充分信任自己的老公。
然而老公却深深刺伤了她的信任。
为了按时领取早饭,她起了个大早,不到八点就爬了起来,但有人比她更早,于是她悲伤的发现榨菜就剩下一包,海带丝也只剩下一包。
不用想也知道被某人拿去以物易物了。
看着堆满屋檐木台的瓶瓶罐罐和筐子篓子,她提不起半点欣喜若狂的激动,只看到信任纽带的不堪一击,和荒野生活的苍凉残酷。
林峤拿着仅剩的榨菜和海带丝,愤怒的瞪着罪魁祸首,厉声道:“简昱舟,不给我解释清楚,咱俩没完!”
简昱舟正把藤条从一棵树牵至另一棵树,两端绑在树干上当做晾衣绳。
他打好结,扯了扯藤条。
觉得足够结实,才转过身看向小脸被怒火烧红的小娇妻。
“你说的让我自个儿拿。”
林峤气不打一处来,“我让你拿,不是让你全拿,你让我怎么活。”
简昱舟挑眉,“不是给你留了两包。”
林峤气绝。
瞪了他几秒钟,气哼哼扭头进屋,把最后的两包救命稻草藏进墙角的床单底下,再把她的睡衣压在上面。
等她刷完牙,洗完脸,把自己收拾妥帖,拿着昨天没吃完的半包榨菜出来,简昱舟已经拉好所有晾衣绳,坐在木台上用石刀削木棍雕勺子。
旁边放着他们的饭碗。
木碗里冒出丝丝热气儿和淡淡肉香。
林峤的火气消了些,还有点感动。
她以为她起床足够早,却还是错过了早饭点,他没有记她昨天的仇,帮她也打了饭。
就是这饭……
捧起属于她的那只碗。
闻了闻,差点吐出来。
黑呼呼一团,难看就算了,还带着股难以描述的腥臭味儿,有点像臭鳜鱼配泔水加腐坏的生肉。
林峤蹙眉,“什么东西?”
“野菜汁熬的肉酱。”简昱舟把雕好的木勺放一边,接着雕下一把。
林峤嫌弃的把碗放回原位,“没有别的吗?”
简昱舟朝两米外的小瓦罐抬了抬下巴。
林峤屁颠屁颠跑过去,朝瓦罐里一瞅,登时如霜打的茄子,耸拉着脑袋蔫了。
里面是半罐鲜红冒血丝的生肉。
她绝望的看看瓦罐,又看看晾衣绳,又看看那两碗糊糊,仿佛整片森林,只有此刻专心雕木勺的男人,是唯一可以触摸的曙光。
四周一切都是昏暗的,只有他的背影发出微弱的亮光。
林峤靠近“曙光”蹲下,偏着头。
大大的眼睛眯成弯弯的形状,讨好的望着他,“简叔叔,生火烤鱼吧,这个野菜汁肉酱太吓人了,吃了说不定会闹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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