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洛思眼尖,她摔过去的同时程叙白也动了,她都做好了被他抱住的准备。
下一秒,他动是动了,不过是不疾不徐地往旁边一闪,连衣角都没碰到。
一声“噗通”,钟洛思正面摔倒在地,因为是真的崴脚,所以摔是真摔。额头碰到地面疼得她头昏眼花,脚踝受伤的地方被连带了,一抽筋让她脸都变了形。
可,身体的疼痛是有限的,锥心的是程叙白的态度。
摔得再疼比不上心碎,这儿没有外人,他没必要避嫌躲开她。所以他冷眼旁观只能说明是真的对她坐怀不乱,连帮个忙的想法都没有。
钟洛思无比挫败,她在别的男人那里不说百依百顺,从没失败是真的。而现在狼狈不堪,在心心念念的男人跟前丑态百出,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如墨的眼瞳里讳莫如深,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钟洛思这招太过老土,对他粘着不放的女人实在太多了。
而且都喜欢用同一招:博取同情。无一幸免,都是扮可怜扮无辜扮巧合,大同小异,他早就免疫了。
最让程叙白反感的是,欲擒故纵的主意打到他的身上,做作还喜欢算计他,恶心透了。也许这招大多男的都挺喜欢的,女人们才屡试不爽。
在察觉钟洛思的动向时,他就已经打算让她知难而退了。别说故弄玄虚,哪怕是作为陌生人施以援手他都不想去做。
她自认为很了解他,实则不清楚程叙白冷酷无情的一面。过分理智,过于看得清,人间百态对他来说和剧本一样,看都看腻了。外界看到的是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样子,没有见识到他狠厉决断的时候。
钟洛思颜面挂不住,心疼到难以承受,哭得梨花带雨:“七爷,我到底哪里不够好,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只想要个机会,公平竞争的机会,为了配得上你,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向你靠齐。我痴恋你多年,就想有朝一日你能注意到我,为什么连我喝多了摔倒了,你都不愿意拉住我?我就那么让你厌恶吗,厌恶到一点点碰触都不肯?”
程叙白手一伸,指了指过道:“正巧我出来你就喝多了,没从那边走而是沿着书房这边走,那么宽的路好巧又摔到我这里了。我还没计较你撞到我呢,你都没说对不起。”
“……”
钟洛思错愕得抬起头瞪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春风徐徐的嗓音,不急不躁的,微风拂过湖面般清爽,说出来的话却刻薄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