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宁静静的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窗外隐隐约约听见了鸟鸣和风铃声。檀香的气味萦绕在空荡的书房内,每一张纸卷都沾染上了香气。
一黑一白,步步为营。
棋子走了一半,顾子安突然大笑起来,“先生布的一手好局,我是输给先生了!”他手里搓揉着一块黑子,眼睛里抑制不住的光芒。
李克抿着嘴,肩膀颤了颤,厚重的袍子跟连着抖三抖,“这也是臣第一次使用如此布局,原本还想偷偷摸摸的,无奈被王上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看出端倪又如何,寡人也只得陷入先生的棋局之中被人拖拉着行走了。”顾子安虽然输了棋局,但心情爽朗起来。
旁边白熙宁捂着嘴笑道:“棋差一招,满盘皆输。但王上有先生在侧,一招、就是十招、百招,错又何妨?”
李克听到这话突然间想起来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张霁了,这一人力挽狂澜倾倒的北阳的老年人。张霁原先便以辞官,如今顾子安登基,想把他重新请回庙堂之上,却奈何张霁不愿。这几日又有些寒症,在家歇息。他登门拜访过几次,询问自己的新法是否妥当。那老人家眼睛炯炯有神,只说了一句,“拜托了。”
李克铭记在心,如此一言,北阳似乎成为了他唯一的那个家。
门外咚咚咚想起来了飞快地脚步声。
白熙宁站起来,眼神发光,“是人回来了?”
“王上。”卫勇将军的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快请进来!”
卫勇将军走进来,双手拱拳:“王上。”
“将军快请,前线如何?”
“鱼儿上钩了。斥候间谍回报,燕戎大军的向北移动。估计在聚集到关山一代。”
顾子安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丝不被人查绝的得意,但是被白熙宁捕捉到了。顾子安和卫勇将军畅快的走道沙盘面前,他手指着一处山脉问道:“怎么,是这里吗?”
“这个是这里。”
“去查!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但是不可引起军心动荡,只用说他们因疾告老还家便可。”他笑了笑。当初想通过假情报来探测究竟军中宫中有无奸细,奸细为谁。如今已经有了眉目。
卫勇将军说道:“臣今日见到了燕戎使臣,却看起来心情很好啊。”
“得了重要的消息,肯定有厚重的赏赐,心情能不好吗?”顾子安反问道。他话说出来,突然有怔了一下,“将军且慢,这军队中的燕戎奸细可留下来,以后有大用。”
卫勇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若是以后传递假消息,让燕戎孤军深入陷入囫囵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王上英明!”他了然于胸,虽然与顾子安相处时日不多,但是愈发默契起来。
“若是扰乱军心,该杀还是要杀的。”顾自安顿了顿,“将军,扩散出消息说北阳退兵了吧。咱们不陪燕戎玩这钓鱼的游戏了。我这里还有一事,还请先生去看看。”他仔细地交代了孟懿宁和乐毅去过的那座小小的城。
原先百年前,有诸侯密谋叛变却东窗事发,为了把证据掩埋,所以封锁了铜矿和兵器,又把一行开山挖土的工人活活饿死在了洞穴之中。不知道这秘密怎被燕戎探询了过去,相比为了找到这处稀有的铜矿。燕戎这么些年没有发动战争,就是因为矿早已被挖光,如今又把手伸到了北阳。
“查!有无捷径直通燕戎。至于那铜矿兵器,给将士们运过去,长长威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