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樾这次是真的被噎住了。
这人认真的?
胖团蹭蹭离音的脖子,“阿音,有人来了。”
涂樾的耳朵也动了动,“小爷就先不陪你玩了。小家伙,我叫涂樾,记住这个名字,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
胖团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哎,这个台词,怎么那么像放学后别走系列?浓浓中二风!”
“他本来就在中二期。”
离音从凉亭的屋顶下来,就近找了处密实的灌木丛躲着,放缓了呼吸,整个人沉在灵气的间隙里,与空气再不分彼此。
渐渐有嘈杂声接近。
“站住,来者何人?速速退开,此处是狐雍部族私宅,擅闯者死。”
狐雍部族?
离音和胖团对视了一眼。
“你——阁下是真的想动手了?”
“来人,拦住他!”
“啊……哎哟……嘶……你,你是谁?”
胖团以一种十分微妙的眼神看着离音。
“怎么了?”
“阿音,我发现你变厉害了?”
“嗯?”离音眼神一亮。
“听这声音就知道,肯定是那个闯入者单方面围殴这个园子的看护人。你从前都是自己倒霉的,现在是走到哪儿哪儿的人就倒霉……”
离音沉默了一瞬,“……你以前有这么扎心的?”
有脚步声慢慢接近,紧跟其后的是另外几个稍显嘈杂的脚步声。呼吸是杂乱的,但这次没人再说话了。
那脚步声似乎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离音和胖团憋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她们眼前的那株灌木被人从两边拨开。透过重重叠叠的枝桠,离音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眉眼间依然是中正清朗之色,只眼神里却难得露出一两分急色来。
“啊,师父!”离音惊得直接从灌木丛里站了起来,被丛生的枝桠戳了好几下。
君无咎身后跟着一串人,看见离音,神色不停变幻,最后都成了一脸菜色。
君无咎很是松了一口气,他伸手将离音头上挂着的枯叶拿下来,“一错眼人就不见了,葛洲境内大大小小一共十来块大陆,你可是真能跑……”
啊?什么意思?
君无咎将离音从灌木丛里拉出来,对着身后那群人露出歉意的笑,十分温和的模样,“今日是君某唐突,稍后洲主府会有歉礼送来。”
……
“您说什么,我已经失踪两年零四个月了?”离音瞪大了眼睛,“可,可我让胖团记着呢,我顶多,顶多在那里,待了百天不到啊……”
君无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为师接到你的传音后,当天就与你三师叔返了回来。依着你给的消息,为师与你三师叔是找到了那个洞府,但那里,却只有薛莹一人。彼时她已经封闭了五感,轻易无法唤醒。你放心,她人并无事,身体也无碍,倒像是得了一场机缘,陷入了入定的状态里。为师比较担心的,是你的事。当时为师能察觉到那里有封印开启的痕迹,但封印的年代太久远,空间的波动又是乱的,一层叠着一层,为师没法准确判断你的位置,只能模模糊糊有点感应。哪知几日过去,那点模糊的感应也没有了,若不是你的宗门玉牌完好,为师还真忍不住想撕一撕这灵溪界的时空试试了。”
离音有点愧疚,“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我当时应该是在走一条石阶,很长很长的石阶……”离音将金色石阶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但等到说起小屋里的那个人时,高阶噤声咒又起作用了。
君无咎见状,倒真是放心了。“看来这与你的传承有关,只要与你无碍,为师便不担心了。只是你这传承,也真是……”君无咎笑着摇了摇头,“你可知,你如今所在的地界,是葛洲碧水山?跟葛洲洲主府,又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什么?”
“很惊讶?先从北域到葛洲彷若城,又从洲主府到碧水山,葛洲大大小小的大陆,你还真是没少走。不过倒也还好,再有不到十天,十年一届的葛洲盛会便开始了。说来你这时间倒是把握得十分精准。”
离音一时也无言。
她仔细捋了捋有关时间和地点的那条线,然后拧起了眉,“师父,那个时间的事情,您还没讲呢……为何我只是在那里待了百天左右,现实里,却过了那么久呢?”
君无咎左手的食指点着桌面,许久以后,才长叹口气,语气有点悠远,“本来没想那么快跟你讲这些事的,但许多事,到了你身上,果真不能以常理论。罢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又遇到了,为师先同你讲了吧。但这事,比较玄妙,若是你无法理解,便暂时放过,切不可钻了牛角尖,走了偏路,可记住了?”
离音点了点头,正襟危坐。
君无咎凝神思考了会儿,试探地问她,“你可曾在哪里听说过,‘时间密度’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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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又改了半个小时……也不知道有没有写好……然后为什么每次我要发文的时候都开始各种卡,简直是在为难我胖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