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抱着林眠的一只胳膊,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林林,你没受伤吧?”
二目抱着另一边:“没受伤吧?”
林眠被两少年的目光暖到,一人摸了一下脑袋,笑道:“没有,我把傲因揍了一顿。”
小助理就很骄傲!
“林林好厉害!”一目海豹鼓掌,吹彩虹屁。
“林林好厉害!”二目海豹鼓掌,吹彩虹屁。
林眠被吹得不好意思,脸颊微红,看在巫廷眼里,此刻的小助理就像一个小太阳,因为他,千百年如一日的研究院里时间忽然慢下来,开始变得鲜活,有人情味儿了。
林眠动作麻利地洗漱完毕,开着空调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儿,还是研究院舒服,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古人诚不欺我。
呜,一个半月后开学他可怎么办啊!
第二天是星期一,林眠把昨晚遇到傲因的经过写成报告,他悄悄问过勾尾了,这一次任务算是他独立完成的,特管处的奖金估计能有两万,这还是他非编制内正式员工的缘故,否则再翻一倍。
林眠由衷感叹研究院真是个好单位,他粗粗估计了一下,像勾尾这样的普通员工,基本工资加奖金各种福利补贴算起来一个月就能赚十万,更不用说巫廷作为院长了。
林眠看看支付宝上不到四万块的余额,以前觉得很多,现在发现自己还是个穷人。
人跟人没法比,人跟妖果然差距更大。
这一点其实是林眠想差了,要知道他才开始兼职半个月,半个月赚四万,放在大部分人身上,真不算少了。
林·掉进钱眼里·眠美滋滋地把报告发给巫廷,然后想了想,出于同系之间的友谊,给卢一超发了个微信,问昨天傍晚被送去医院的汪霖怎么样了。
然而成天抱着手机的网瘾少年葫芦娃这次并没有秒回,林眠有些奇怪,但也以为对方只是有事没看到信息,便没放在心上。
半天过去,到了下午,卢一超依旧没回微信,林眠隐约感觉不对,直接打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接电话的却不是他的室友,而是凌飞宇。
“卢一超呢?”林眠奇怪问。
“他住院了。”凌飞宇情绪似乎不大好,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
林眠闻言顿时惊了:“怎么会住院呢?昨晚还好好的……在哪家医院?”
“你要来看他?”凌飞宇皱眉。
“是啊,他是我朋友,他病了,我当然要去看他。”林眠有些着急,卢一超长得白白净净,不壮,但身体向来很好,过去一年林眠连个小感冒都没见他得过,怎么会忽然病了,还严重到要住院的地步?
“你来了估计也看不到他……”凌飞宇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林眠不解,又听他继续道:“算了,人民医院住院部七楼皮肤病区15床。”
说完又匆匆把电话挂了。
林眠拿到详细地址,跟巫廷请假。
巫廷听他讲完,手上的笔一扔,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见林眠似乎要拒绝,巫廷补充道:“这事恐怕不简单,刚刚特管处发来邮件,最近川城的三甲医院都接收到不少症状古怪的病人,怀疑跟妖怪有关。”
“你认为卢一超可能也得了怪病?”林眠很快明白了巫廷的意思。
巫廷点点头,两人不再迟疑,驱车赶往川城人民医院。
林眠按凌飞宇给的床号找到病区外,门口的小护士拦着不让进:“里面的病人都是重感染患者,除了固定时间,家属不能探视。”
巫廷看了小护士一眼,对方的目光瞬间变得迷离,林眠趁机像条鱼一样从门缝里滑了进去。
现在正是午休时间,走廊上人不多,导诊台后的护士都吃饭去了,凌飞宇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看到林眠不由挑了挑眉:“还真让你们进来了。”
林眠没跟他废话:“卢一超呢?”
凌飞宇头发凌乱,眼底有青黑,似乎一晚没睡,他指了指旁边的大玻璃墙,卢一超静静躺在病床上,隔壁还有个病人,中间用布帘挡住了。
林眠发现室友的两只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起来,双目紧闭,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怎么回事?”林眠扒着玻璃墙看了会,问凌飞宇。
“知道他旁边那个病人是谁吗?”凌飞宇抬了抬下巴,不答反问。
“谁?”
“汪霖。”凌飞宇叹了口气。
林眠一怔,很快明白过来:“所以葫芦娃的脚也变成猪蹄了?”
凌飞宇摇摇头:“他的是手。”
昨天晚上八点多,卢一超和林眠吃完沸腾鱼,便回了301寝室打游戏,彼时凌飞宇替汪霖办理完住院手续,正在陪护,突然接到卢一超的电话对他说自己手疼。
凌飞宇一开始以为他是在撒娇,哄了几句,结果卢一超疼得更厉害了,在电话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凌飞宇觉察出不对,立即赶回川大,那时候卢一超已经晕了,两只手肿得像气球。
“这个病医生怎么说?”巫廷看凌飞宇的眼神颇有深意。
凌飞宇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手臂肌肉微微紧绷,他戒备地与巫廷对视片刻才道:“医生说可能是某种未知的新型病毒,会引起皮肤表皮细胞紊乱,具有极强的传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