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你母亲。”他心中有愧,无论如何,也是要赎罪的。
许槐没在病房停留太长时间,许舟云清醒的时间不算长,跟她说完话后,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了。许槐走出病房,抬眼,就看见站在走廊上的看护。
她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帮了她一把,许槐走过去,拍了拍后者肩膀,“你好。”
看护:“许小姐。”
许槐收敛起心中诧异,“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这几天麻烦你了。”
“叫我胡明就好。”
“前几天我太忙了,没来得及给我爸爸找人,听医院的护士说,是一个男人带你过来的?我能问问那个人是谁吗?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许槐问道,她总是不能白白接受别人帮助的,这请人的钱,她也是要偿还的。
现在,许舟云告诉她家里还有一笔小小的资金,暂时还能维系她现在的生活。
“哦,那位先生啊!他是……”
——
“陆荆州!”
开车的人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不高兴的情绪,“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林殳意单手掌控着方向盘,目不斜视,问着副驾驶位上坐着的男人。
陆荆州笑了笑,“我看你不也没有怎么反对吗?”
那天他请人去医院,林殳意怎么会不知道?整个医院都在这人的监视下,如果林殳意真的想阻拦他的话,当时他将人带过去的时候,就应该拦下他。
“呵。”开车的人轻笑一声,没对他先前这话做出评论,手中的方向盘朝着路边一撇,一脚刹车,停在路边,“下车!”她偏头对着旁边的人道,“对了,那天在墓园的花,谢了。”
那天她母亲的忌日,在墓园里,有一束野菊花。
陆荆州半只脚已经迈出车门,听见这话,回头冲着林殳意笑笑,“什么交情,还跟我说这些!”
认识二十多年了,确实好像真不用说这些话了。
送走陆荆州,林殳意漫无目地开着车,今天是她难得的提前下班。正想着要不要去会所,就看见路边有个扎眼的提着大包像是一只蜗牛一样慢吞吞走着的女子。
因为路边又不少人将视线放在那人身上,林殳意也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她眼角抽了抽。
比起盛夏里穿着秋装更显眼的是现在那个女子后背上的血迹,斑斑驳驳的,虽然不至于全部浸湿,但也像是水墨画一样晕染开,汗渍和血迹混合在一起,远处看,还以为是宣纸上的红梅。
这,不是许槐又是谁?
林殳意皱眉,她不知道许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从学校离开不跟老刘联系。林殳意原想不管的,车子已经像离弦之箭飞驰到了下一个要转弯的路口,可她就是眼睛发痒,在转弯的那瞬间,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下一刻,疾驰的车辆,停下来了。
急刹车让后面跟着的越野车措手不及,开车的人绕过她的时候,还特意开窗怒骂一句,这些林殳意现在都没放在心上,她目光焦点,全聚集在了从后视镜里看见的摔在道路中央的女子身上。
没人前去搀扶她,许槐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大包重重的落在她的脚边,像是千斤重的巨石,让她的手臂再无能力负荷。
林殳意是想下车的,可她还没动,就看见跪地的许槐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了。
林殳意想,许槐这人,有的时候,还真像是劲草。
她微微抿了抿唇,车就停在原地不动。林殳意坐在驾驶位上,看着不远处的许槐一步一步像是在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一样,缓缓前行。
这时候,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听上去就很荒诞的想法,林殳意甩了甩头,又将目光落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公交站台上,她怎么会想到许槐要走路回庭景呢?她真是疯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很快,停在路边的白色的轿车,飞速离开。
在她身后,那个拎着厚重大包的女孩子,一点一点,距离公交站台越来越近了,然后,再一步一步,距离公交站调越来越远了。
林殳意没疯,疯的是许槐。
——
林殳意是在晚上差不多九点过意识到许槐还没回家的,钱姨站在书房门口,徘徊犹豫,最终还是敲响了书房紧闭的大门。
“林总,许小姐现在还没回来,您看……”要不要出去找找?
钱姨站在林殳意跟前,眼里带着担忧。
“她还没回来?”林殳意低头看着时间,眉头不由皱起来。“给她打电话!”
“可是,我不知道她的电话……”钱姨懊恼道。
林殳意吐出一句“麻烦”,转身回屋里,拿出手机。
许槐前些天给她通话的记录还在,林殳意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她等得不耐烦,语气也有些不好,“在哪儿?”
电话另一头带着微显厚重的喘息声,许槐呼吸不太均匀,上坡的她在喘大气,“快到庭景了。”黑暗中,她瑟缩着脖子回答。
现在许槐有些后悔,这是她第二次走庭景这山坡的夜路了。第一次还没多大感受,可现在,走在这只有几盏稀疏的路灯除了她就再没有一个人的地方,她心里有些发毛。
这地方,阴森森的,让人感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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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方抱緊我扔了1个地雷
第17章 part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