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赵寇反问,“那你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顾一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如果说只是想关心一下,会不会太迟了?对他而言也太过于嘲讽。
默默地将赵寇送回卧室,开了空调。“要休息吗,现在?”
“出去。”
顾一点头,依言退出去,合上门望着满地的空酒瓶。那时候她说不喜欢酒味不喜欢烟味,赵寇身上永远是干干净净的薄荷香,家里更不会这样。
将酒瓶整理好,又拖了地,望着那面大大的落地窗坐在沙发里出神了会儿。直到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声,顾一才回神,去冰箱看了看还有些鸡蛋和面条,应该是可以将就将就的,而后收拾着积满落灰的厨房。
做完一切后本想煮面但想到赵寇也没吃什么,也就作罢了,等他醒了一起吃吧,就像以前他做好饭等她一样。
顾一不想去触及关于以前的回忆,那个站着比她高一个多头的俊美男人,只要是能推掉的应酬他都会回家陪她,尽管更多时候是一个人等她,给她做着并不好吃的饭菜……
推开房门悄悄地进去,赵寇安静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事实如此,站不起来的赵寇看起来总是少了些往日的温柔,尽管顾一并不喜欢那种温柔,可对比现在的冷言冷语,那还是要好太多。
顾一轻轻地坐在床边打量着他,相识二十多年了,赵寇依旧是顾一所遇到容貌最佳的男人,多一分美则阴柔,少一分美则阳刚,不多不少似研磨好比例,细心雕琢的精美容颜。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出事,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已经办完离婚的申请,和十年之久的初恋在西欧畅游了。
顾一心底说不上遗憾,错过了十年初恋,也没能离成婚,毕竟对一个从结婚那天就期待着离婚的人而言,错过了那次离婚她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你怎么进来了?”赵寇醒了,眼里完全没有睡意朦胧之态。
“我吵到你了吗?”顾一有些歉意,与他不经意的对视吓得她立即错开视线,站起身来。“我是来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赵寇挑了下眉,“家里有什么?”
“鸡蛋和面条。”顾一如实禀告。
“可我不想吃鸡蛋也不想吃面。”
顾一早料到他可能会说这句话,“那你想吃什么?”
赵寇笑了,掀起淡无血色的薄唇。“我以前做给你吃的。”
顾一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还以为他会说些其他的菜名刁难自己,可她也并不记得赵寇每次做给她吃的菜,毕竟那时候有些烦他这点体贴。
“那我去超市买点食材,你在家等我。”
“一起去。”
从赵寇腿断了后,顾一再没对赵寇说过一个不字,必然都是言听计从。
漫天大雪,天色昏沉,霓虹与车灯斑驳于夜色里,成了道被朦胧了光彩的风景。
顾一艰难地撑着伞,推着赵寇缓慢地行走在雪地里,路面并不好走,但她没有一句报怨,时不时地问赵寇冷不冷,像极了以前赵寇背在她走在雪地里问她冷不冷。
“顾一,你说我们以前为什么就不能这样?”赵寇看着熟悉的蔬菜瓜果鱼肉,记忆里从来都是他自己在这里买东西,每一次都是满怀着希冀。
顾一心中一紧,手里的小白菜掉了下来。细想赵寇说的话,似乎结婚后两人真的没有一起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不知为何难受的紧。
“要是你喜——”
“不过没关系,”赵寇轻声打断了她的话,修长白皙的手指勾起那棵从顾一手里掉落的白菜,“我也不想来这样的地方了。”
顾一不是残疾人,没有坐过轮椅。赵寇知道,她是不会明白坐在轮椅里的角度,确保你无时无刻都会发现,别人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有意思,那种和同情很相似的怜悯,夹杂着几分好奇,甚至还会听见几声议论。
“那小俩口感情真好!”
“那个男的真是好福气,找了这样一个不离不弃的老婆……”
“这男的长得真俊,就是腿废了。”
顾一尴尬地望着对面那两个很年轻的女人,打扮得时尚新潮,说话也大意的直来直往。
“不好意思,我说的不是你们。”那女人挥了挥手,和同伴去了买鱼肉的区域,还故意回头看了眼赵寇。
“我们,多买点吧,天气冷可以多放几天。”顾一不知道赵寇有没有听见,她心情复杂地扯了个袋子挑菜。
赵寇一手夺过那个袋子,冷眼望着她。“你也学会了同情?”
“没有,我不是。”急于解释,顾一摇头。
“呵呵,”赵寇语义不明地笑了,顾一心中发虚。
不愉快地超市之旅终于结束了,两人回去时都冷的发颤,尽管赵寇一路上都说不冷。
顾一进屋后忙将赵寇推回卧室,又去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喝点热水,小心感冒。”
“这么关心我?”赵寇没接水杯而是扣住了顾一的手腕,他笑得俊美无邪。
“顾一,你是不是喜欢上这样的我了?”
寇儿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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