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本君记忆尚可。”
木清离急于转开话题连忙说道:“你不觉得今日上官如风看着阮词的眼神有些怪异吗。”想到上官如风临出门前略显疯状的眼神,她都觉得颤栗。
慕云看着木清离挑眉道:“虽说离儿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但却言之有理,恐怕这幻河王宫里藏了很多秘密,可当真有意思极了。”
木清离连道:“是、是呢。”心里想的却是,你的君子之姿呢?你的仙风道骨呢?
——
孟芙跟在上官如风身后进入了朝暮宫,她站在宫门口平静的看着自己母亲发疯一般砸着摆放整齐的茶具和瓷器玉器。
等上官如风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砸完后,她摆了摆手,屋内一群早已吓得战战兢兢的侍女特赦一般的连忙出去了。
孟芙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淡淡道:“你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不过是和他长得像了点而已。”
上官如风的头发有些散乱,她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她说道:“你懂什么!她的眼睛像及了白疏雨那个贱人!”
孟芙弯腰贴心的帮自己母亲整理了鬓边散乱的头发,她小声的说道:“还请母亲控制好自己,不要忘了我们费尽心力将她们请回来的目的。”
“你、”上官如风抬头看着自己一手扶上王位的女儿,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就先走了,母亲好好想想吧。”
孟芙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被上官如风揪乱的衣裙,毫不留情的走出了朝暮宫,她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心腹云淡风轻道:“方才朝暮宫里候着的人,杀了吧,她们不该看到母亲失态。”
“是。”
“对了,你就留下来吧,帮我好好看着她。”说完就自顾自的离开,最近令自己头疼的事情太多了,更何况她许久不见的祖母还带了两个麻烦回来。
第20章
容华宫。
阮尘打心底不愿意再回到崌山之阴,她自小就讨厌阮家的那些条条框框,如今阮氏在族里基本没落了,她现在唯一的软肋就是自己的小孙女。
此刻阮词双腿盘坐在容华宫小榻上,她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几根蜡绳催促着阮苼伸出手腕,她不停地在他手腕上比划着,红色的蜡绳在他手上缠了好几匝,阮苼看着她玩的乐呵,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阮词边绕边说:“阿苼哥哥,我前几日在咱家巷口看见李嬷嬷在编手绳,李嬷嬷说手绳能保平安顺遂,阿词给自己和祖母都买了。”
她抬头瞥了一眼阮笙,叹息道:“可惜阿苼哥哥不在家,阿词只好缠着李嬷嬷让她教我,等阿词编好了再送给你。”
阮苼看着她笑道:“阿词对我真好。”
阮词骄矜道:“那是!阿词得让你明白,我可比你在那堂庭山的师父好多了,省得你总是年年不忘,不愿意回来陪我,”
这话一出连阮尘都忍不住笑道:“阿词,清虚子帮了我们不少忙,你要对他心怀感激。”
阮词憋憋嘴:“祖母,我知道了,阿词下次再不偷偷说他坏话了。”
阮苼看到她那副较真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出来了,他想起来十几年前阮词生了一场大病,他本来是想去山上采些平常店铺里买不到的药,没想到自己却在深山老林里迷路了,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清虚子不仅救了他,还将他带回了堂庭山传授功法。
阮尘坐在正厅里看见这一幕眼神晦涩难辨,她不可能一直保护阮词,总有一天她得学着自己面对这些波云诡谲:“阿苼,你过来一下。”
阮苼闻言连忙将手腕抽出,走到阮尘面前恭敬说道:“殿下,您唤我何事?”
阮尘看着这个被自己捡回来如今却成为她得力助手的人,尽管有些纠结但还是狠心说道:“我需要你办一件事。”
阮苼目光坚定的说道:“阿苼一直在等殿下开口。”
“后日在宗祠里,大长老肯定会去探寻阿词的离火是否纯净,等到大长老探寻阿词的间隙,你再试探孟芙的离火。”
阮苼心里了然:“是殿下。”
阮尘心里有些动容,嘱咐道:“后日宗祠里必然会有重兵把守,你切记不可暴露了。”
阮苼眼神坚定:“殿下放心,阿苼不会成为殿下的麻烦。”
阮尘叹了口气让他先退下,若是后日让孟芙发现有人试图探寻她的离火,若她真有什么问题,定不会让阮苼活着,但方法虽冒险,但却是最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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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木清离最终还是选了海棠殿,想到慕云傍晚的时候站在芙蕖殿门口笑的人畜无害提醒她,清离仙子夜里莫要乱跑小心跌进鲤鱼池里,她就觉得此人多年未见果然不能再小看了他。
海棠殿的主卧有一扇平开窗,白天她睡够了,于是将窗子打开整个人躺在床上懒懒的看着窗外的月亮,百无聊赖的想着自己在宫里的几个小仙娥,许久未见倒是有些想念她们了。
但转念一想,小仙娥们在天界有丝桐和修鸿照料,也论不到她操心。
木清离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知怎的又想到了住在隔壁的慕云,一时之间有些心猿意马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要不怎么觉得慕云就站在自己的床头,毕竟这大半夜的可没几个像她这样不睡觉的。
于是将被子蒙在自己头上,边翻身边自我感慨道:“我这是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