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还是懂的,总归不会没的浑闹,早些回去歇着罢,明儿个一早我再来寻你。”
如玉点点头,用力回握苏泽的手,而后转身进了后院。苏泽守在门口,直到阿姊身影没去,才跟着小厮去了自己的院子。
天不遂人愿,自此之后每次说起寻亲之事,白明山皆以‘路途不畅,且须再等’为由搪了回去,倒是依言为苏泽寻了位名师,行过拜师礼后就复了课业。每日晚饭前,白明山总要查问苏泽的功课,见他聪颖异常,进境极快,倒是对他越发喜爱。
如玉每日里随着白夫人,在一旁学着管家之事,白夫人时不时地与她说些个中门道,如玉聪慧,行事上渐渐生了些大家风范。白明山但凡有空,总要与她说会子闲话,无非是过得可习惯,莫要心急上火之类,神态极是和蔼慈爱,如玉也显得更加乖顺贴心。
逝者如流水,一晃就到了年关。大年夜里,白府张灯结彩,满目喜庆,白明山带着家人进宫朝见,如玉姐弟便留在家中,待等他们回返之后再行家宴。
苏泽年已十三,白夫人为他收拾的院子靠前,平时只有晚饭时才能见上如玉一面,也因着人多说不得什么私话,今日终于得了机会,便屏退了下人,腻在如玉身边问道:“阿姊可有受苦?他们可曾亏待了你?”
见他还似儿时一般得了空就拉着自己撒娇,如玉只当他还是小儿心性,却忘了之前暴起杀人的也是他。世人多是如此,自家孩子总是天性纯善的,哪怕真有行差踏错,也是逼不得已,要么就是被坏人歪带了去,从不肯信那孩子就是天性如此。
是以,看到苏泽又贴将过来,也未计较,只是由他握着手,说:“不必担心,我平日都跟着舅母,她也待我极好,还教了我好些驭下之道呢。”
“这就好。”苏泽笑着说:“我还怕阿姊听不明白那日的话,总觉着舅舅瞧你的眼神有些怪异,生怕你受了委屈,才特意说给你好生跟着舅母,想来有她在当是无碍的。”
如玉被他说的哭笑不得,“你哪里来的七窍玲珑心?舅舅比爹爹还要大上好些呢,哪里会像你说的那般了,许是见我长的愈发像娘,心中感慨罢了。再说,哪怕是远亲,那也是舅舅,差着辈份呢,你只管好好用功就是,别将脑子都用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上!”
两人说笑了一阵,谁也不曾提起寻人之事,都想着寄人篱下的,总不好在年节里提起这些惹人不快。只是苏泽许久才得到机会,一直拉着如玉不肯放手,直到下人前来报请二人去前厅用饭,才并肩去了。
到了前厅,吃食已经摆放整齐,冷热均备,荤素齐全。白明山高坐主位,见到如玉姐弟前来,便对左侧下手边一位华服少妇说道:“这便是那两个孩子,本就是亲戚,今日家宴自然要一起用了,还望公主莫要见怪。”
“父亲言重了,既是自家人,又怎能说两家话?”昌安公主通身端庄典雅,贵气逼人,隔着夫君白靖荣回了公爹的话,便去仔细打量如玉。
只见这小娘子头梳双鬟望仙髻,上附银丝点翠头面,身着红底银纹的交领襦裙,此时正解下身上的白狐领银鼠大氅交到侍女手中,所用之物虽说不算珍贵,却也够普通人家三、四年的嚼用,想来夫君所言不假,爹爹待她果真与别个不同。昌安公主想到此处心下泛酸,便招手对如玉说:“好妹妹,快过来让我瞧瞧。”
如玉抬头望向舅舅,见他目中一片慈爱,朝自己微微点头,便颔首近前,福身一礼,说道:“民女见过公主。”
“果真是个粉雕玉琢一样的美人儿,这名字起的应景儿呢!”昌安公主扶起如玉,见她肤白欺霜赛雪,眉目娇美如画,双唇巧润似朱,又正巧是最娇嫩的年纪,的确是个有本钱的。目光顺着脖颈往下,看到那双挺立微颤的奶乳时,眉间微微一皱,回头去看白靖荣,果然看到他那一双眼似是钉在了如玉鼓涨的胸脯上,当时也未发难,只是微笑着瞧向公爹,这位可是平日里瞧谁都没个好脸色,婆母都未曾从他脸上见过笑影儿,此时对着如玉却是笑容可掬,衬的婆母那张老脸格外酸气,昌安公主冷笑一声,回过头来打量那小郎君。
苏泽虽是头次面见天家人,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丝毫不曾畏缩,见公主正似笑非笑,美目盈盈的瞧着自己,便又一揖礼,笑嘻嘻的说:“小弟苏泽,见过公主嫂嫂!”
“好个俊俏的小郎君呢,赶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礼!”昌安公主以丝帕半掩红唇,笑不可抑的对白靖荣道:“我来的晚,并不曾见过,想来姑父姑母必是好风采,这双儿女都是极好的面相,泽哥儿更是少有的俊美,亏了还小,等将来长大了不知要勾了多少小娘子的魂去,偏偏嘴还这样甜,头回见着有人敢这样与我攀亲的。”
白靖荣笑道:“他小小年纪又懂得什么,公主不怪就好。上次见时,他才一、两岁,今日再见果真是长大了许多,尤其是眉眼之间甚像姑姑,怪不得父亲一眼便认出来了。”
听到长子话中有话,白明山也不去理他,只叫了次子过来与他二人相见,如玉望了白靖萱一眼便低下头去一福,苏泽却是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