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允此刻正是万分欢喜,一见如玉眉尖微蹙才想起自己惹了娘亲不快,赶紧乳燕投林似的直扑到如玉怀中撒娇,“娘亲,是宁儿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娘亲莫要再生气了可好,气坏了身子宁儿心疼呢!”
如玉被她撞的回过神来,看看怀中的女儿,又看看不远处的苏泽,心中疑云顿时消散,只剩下满腔欢喜。如今的日子得来不易,泽儿连年征战沙场才为她挣来这静好流年,不论方才是真是幻,过往之事便让它飘散了罢。
正在此时,苏熠于内宦的唱喝声中进了屋来,他年仅十一岁,已是一名俊秀少年,行动间自带一股威仪。向父母见礼过后,苏熠望着妹妹笑道:“多大的人了还是这样娇气,成天赖在娘亲身边像什么样子,成谨那傻小子还说你懂事了不少,我却是一星半点也瞧不出来!”
苏泽正在担心如玉,猛然听到成谨的名字眉稍一挑,再看女儿果然笑嘻嘻的追着苏熠询问她那谨哥哥,心下更是不爽快,他舍不得如玉又惹不起女儿,只好把气都撒在儿子头上,“你倒是长进了,身为兄长倒来牙尖嘴利的欺负妹妹,你若是过的太清闲,回去写篇策论来明日交给太傅。”
“是。”
苏熠蔫头搭脑的应了,趁着父母不备悄悄瞪了妹妹一眼,苏泽挂心如玉也只当是没瞧见他们兄妹怪模怪样逗闷子,待到用过晚膳,梳洗完毕,这才拉着如玉的手问道:“阿姊,方才我瞧你心神不宁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148、主线番外
子女债了却尘缘(下)
苏泽拉着如玉的手问道:“阿姊,方才我瞧你心神不宁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倒也没个什么。”如玉望着他浅笑,“不过是午时歇了会子,有些魇着了,你成日里事多的很,不必再来这样紧着我。”
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一吻,“不紧着你我又紧着谁去?熠儿那臭小子主意越发正了,宁儿旁的事都好,就是总爱追着成谨那小子跑,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可怜旁人都当我坐拥天下,却不知我倘若没有你,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多大的人了,说话还是这样不管不顾的!”如玉被他说的哭笑不得,想要抽出手来反倒被他握的更紧,“呀,轻着些!”
“怎的了?”苏泽吓了一跳,赶忙抓着她的手细瞧,只见右手食指尖上有个已然干涸的伤口,竟是足有小米粒大小,立时心疼的变了脸色,厉声问道:“今儿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屋里伺候?”
眼看他又要闹将起来,如玉一把拉住他好声劝道:“又关他们什么事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被锥子扎了手,气大伤身,你快莫要如此,看着我心疼呢。”
过了这些年,如玉总算是彻底摸透了苏泽的脾气,不论他如何闹腾疯魔,只要她可怜兮兮的说一句自己为他心疼,立时便能令他熄了怒火,这法子也不知替苏熠挡了多少次皮肉之苦,时至今日依然屡试不爽。
可惜苏泽明知她是有意护着下人,奈何一听到她心疼自己就怎么也凶不下去了,只好把她抱在怀里装委屈,“你们母女两个都是坏心眼儿的,就会欺负我,真当我不知道呢,你在深宫内院里住着,又去哪里寻来的锥子?”
如玉拉着他走到一旁,“我闲来无事想要给宁儿做双绣鞋,这锥子本是纳底子用的,哪知我许久不做手生的很,反倒把自己扎着了,本就不是多大的事,哪能劳烦陛下亲自过问呢?”
“那就收了这惹祸的东西,那丫头的衣衫鞋袜有的是人抢着去做,你又何必为此伤神?”
直到亲自看着宫女将那些尖锐之物一并收了起来,苏泽才肯与如玉就寝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