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靳的记忆里,影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的银色面具隔绝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连声音都不带丝毫情绪。只有当他睡着了的时候,周身的冷气才会收起来,楚靳也只有这时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他。
楚靳慢慢的蹲下身体,目光落到洛应脸上的面具上,眼中装满复杂而深沉的感情,还有一丝丝……犹豫。
这些年来,每当他这样注视着影的时候,心里的好奇就开始一次次的折磨着他,他真的真的太想看影的容貌了,他实在不愿意想念影的时候想起的总是一张冰冷的面具。
也许……今天是个机会?
楚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跟随心意,屏住呼吸,缓缓伸出了手……
随着距离洛应的脸颊越来越近,楚靳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在他即将碰触到那张面具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楚靳猛然抬起头,正好对上洛应冷漠的眼神。
“你想做什么?”
严厉的声音从洛应口中传出,让楚靳心里一跳,手心突然浸出许多汗来。
“我……对不起……我只是……”
楚靳知道惹了洛应生气,低下头不敢再直视洛应的眼睛。
洛应看了他片刻,松开楚靳的手。
“下不为例。”
“是……”
楚靳失落的应下了,随即又抬起头来。
“影的身体不舒服吗?”
就算楚靳不问,洛应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真是越来越容易疲倦了,连给楚靳授课的时候都有些力不从心,好在他也快熬到头了。
“无妨,只是有些乏了。”
洛应站起身来朝着书桌上走去,拿起楚靳写好的纸看起来,这是他将昨日的奏折选出一封交于楚靳处理的结果。不得不说,楚靳在他面前虽然乖巧的不行,处理起政事来却雷厉风行,甚至有些过于狠了,不过是一点动乱就叫他赶尽杀绝了。
简单,粗暴,一针见血。
这性格和楚靳幼时的经历有关,洛应知道楚靳多半不是一位仁君,但在麟国动乱如此的现在,却是一个最好不过的改革者,所以他并不打算改变楚靳什么。
“很好。”
洛应放下信纸,双手负在背后走到窗边。
“我该教你的都教完了,接下来该你出手了。”
“是”
“后日就是四年一度的秋猎,楚懿会前往凫山射猎,百官和皇子皆会随行,到时我会安排一场意外,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