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被压抑着不明显的心痛突然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连成绪茫然的看着洛应,难道这不是喜欢,是爱?
曾经有不少人说过连成绪自私冷酷,连成绪也自己也这么认为,所以他看上了洛应,洛应便只能属于他,他从来不在乎洛应怎么想,也不管洛应愿不愿意,他要去抢就是了。
他甚至打算锁洛应一辈子。
可是“爱”从来都和自私没有关系,连成绪自私的结果便是永远的失去。那怕他富可敌国又如何?他能和死神争吗?
恐慌,惊惧,绝望,种种前所未有的情绪从连成绪脑中出现,他第一次知道以及有这么丰富的感情,像是活了过来,不过身体活了,心死了。
他突然想起他把洛应送到家的那一晚,因为天晚担心他安全就把他留了下来,因为客房不能住两人只能挤一张床,当时洛应蜷成一团躺在他身边,他手一伸就将洛应环住。洛应不愿意,用腿蹬了他两下,结果发现他身上更暖和,就不露痕迹的缩了过来,他笑,洛应撩了他一眼,埋进他胸口,闷闷的道了声晚安。
可是自从那天后洛应对他就再没那份由心而生的亲近感,连成绪原以为是洛应性格如此,现在想来必是洛应发现了什么。
洛应是柔软的,可他的身体周围却布满陷阱,洛应怎么可能接近他?
连成绪好似一下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明白。
三年后,西区。
连成绪从西区的住处出来后就去了那家馄饨店,这几年已经成了常客,没想到今天见到了熟人。
“仲裳”
“哟,这不是我们日理万机的连总吗?怎么来这种地方吃饭?”仲裳眼里全是恨意,面上却一片轻松。
“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无关,毕竟应哥哥对我只有爱没有恨,连总你就不一样——”
连成绪一把捏住仲裳的手腕,眼底暗潮涌动。
“闭嘴!”
“怎么,还怕我说?”
仲裳摔开连成绪的手。
“若不是你护着祁梦,我早把她收拾了,祁梦会有机会跑去教堂?若不是你劫持我,祁梦又怎么会有机会对我开枪?应哥哥都是你害死的!”
“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应哥哥若是见了你只怕都不想来了。”
连成绪不说话,仲裳突然轻笑了一声。
“应哥哥死了,我原本是很伤心的,不过看你这么痛苦,应哥哥想必会高兴,他高兴我便高兴了。”
对对手的掠夺是战术,商人借此获得利益,对所爱之人的掠夺却是伤害,只会把他越推越远,连成绪明白,可惜太晚了。
“老板,两碗馄饨,一碗清汤,一碗红油。”
馄饨很快端了上来,玉白的汤面上飘着葱花,热气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