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铭抬头,眼神锋芒毕现。
“秦澈的死,该他自己负责。”
秦琛瞳孔瞬间收紧,一股震意立刻从背脊骨窜起,他看着谭润深,像是要将谭润深剥骨抽筋。
谭润深丝毫不惧怕他的目光,他往前两步,目光灼灼继续开口。
“难道不是吗?秦澈明明知道王冬雪有异,却不告诉你,也不对她做任何防备,放任她在自己身边胡作非为,最后害了自己,还要把错误都推到别人身上,让冬至来承受他的过错。”
“秦先生,秦澈的死全是他自己造成的,和别人没有半分关系,和秦先生没关系,和沈家更没关系,该为他的死负责的,只有他自己,他的死,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才是杀了自己的凶手!”
说完谭润深强调。
“秦先生要是想报仇,就该去找自己的弟弟,而不是在沈家、在冬至身上下功夫。”
——谭润深这番话,简直是在对秦琛说秦澈死了是他自己活该。
秦琛的手握紧,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走过去就给了谭润深重重一拳!!!
谭润深被打的退后两步,嘴角渗出鲜血,秦琛大步走过去抓住谭润深的衣领,竭力压制心头暴起的怒火,发白的指节隐隐颤抖,冷冷吐出一个字。
“滚。”
谭润深有些站不稳,但嘴角却带着笑。
——他这些话不是为了帮沈冬至杜撰的,自从知道沈冬至和秦家的事以后,他心里一直就觉得该为秦澈的死负责的只有他自己,怎么会有人觉得是别人害了他呢?
明明就是他自己害自己。んρǒ18.cǒм
人都该自己的选择负责,秦澈也不例外。
推波助澜,有波才能推,有澜才能助,人生的每个结果,自己永远都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任何人取代不了。
“如果我是冬至,当初就该真杀了秦先生的弟弟,这样也对得起秦澈害人害己给她带来的痛苦。”
秦琛又狠狠给了他一拳!!!
谭润深再次退后两步。
最重要的话已经说到,要是这些话都不能让秦琛停手,那其他的说再多也无用,谭润深伸手擦去嘴角血迹,理了理西装后转身离开。
离开HSK,谭润深去了最近的一家药店,他一向处变不惊,什么事都不急,现在能做的都做了,就更不急了,买了药处理好伤口,然后慢吞吞的往金杉走,中途路过一家小店,还买了一张英文唱片。
相比于他,秦琛那边却是山崩地裂。
他站在原地,肩上两条亲人生命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转头看向桌上秦澈的照片,秦澈的笑脸依旧,仿佛还是那个在秦家草坪上张扬笑着的男孩。
——“哥,我以后长大了要跟你一样厉害。”
——“哥,你为什么就不听我一句解释呢?”
——“哥,我爱她。”
秦琛的眼眶迅速泛红,却没有眼泪滴下,如同上次沈冬至打碎他的梦一样,眼眶通红已经是他的极限。
“阿澈……”他开口,目光看向落地窗,声音带着追忆和悔恨。
他想再次从玻璃上看到秦澈的身影,想问问他坠落的时候在想什么,问他有没有怪哥哥。
但不行,他最近一直都在吃药,落地窗上一片空白。
秦琛突然很想沈冬至,想她的笑,想她的声音,想她贴在他身上的温度和她用指尖轻触他的柔软温暖,还有她叫他名字时候的神情。
“秦琛……”
耳边响起沈冬至的声音,秦琛的心像是被人攥住,一下痛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