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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首长中途又回了一趟部队,进行日常视察,居然也没忘记要陪林宽去医院,而且还上网查了很多关于种牙的资料,仔仔细细地拿本子抄写下来。
网上说,第一次杀神经之前一定要吃顿好的。于是在预约日期的前一晚,宋文轲就打电话给林宽,约他出来吃火锅。
林宽在电话那头不停地拒绝,一直说自己不需要、不想吃之类的话,摆明就是不想和他见面。宋文轲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勉强对方,只是让勤务兵买一份豪华三文鱼寿司送到他的宿舍去。
等人回来的时候,汇报说林宽已经收下了。
与此同时,宋首长的手机里收到一条讯息。
“谢谢,不过你真的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的。”
自从撕破脸皮之后,林宽再也没有对宋文轲称呼一句“文哥”,这也是最令他失落的地方之一。
医院约的时间是十点,第二天早上八点,他早早便等在林宽宿舍楼下,也没上去,只发过去一条短信表示他已经到了。
本还想自己早点过去的林宽看到这条短信,只能无奈地穿好衣服下楼——其实从昨晚开始他就有点紧张,于是便无可避免地失眠了,早上差点没起来,所以连早餐也没来得及吃。
宋文轲的辉腾就停在门口外面,甚至还特地站在车门外等林宽。
看见人出来了,宋文轲赶紧迎上去:“昨晚睡得好吗?”
林宽眼下还带着黑圈,勉强笑笑:“还行吧。”
宋文轲看了看林宽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没睡好,于是让他上车:“吃早餐了吗?”
林宽捂着肚子摇摇头。
他紧张,也根本没什么胃口,宋文轲就带他去吃了一碗牛肉丸粉,然后送他去医院,差点没陪着人进手术室,不过被医生拦下来了。
总之是面面俱到、无比细心。
第一次杀神经是不打麻药的,痛得林宽出了一身冷汗,牙缝里上了砒霜,这两天肯定只会更痛,估计连觉也没法睡好。
宋文轲给林宽买了一盒芬必得,还跑去一家很出名的粥铺带回来一锅粥。
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些遭心事,如果这颗牙不是宋文轲打掉的,林宽肯定会感动得无以复加。可是他知道宋文轲是在努力地为自己的过错进行补偿,心中对疼痛的怨念只有增无减。
好死不死,季桂棠前两天被领导派去出差,根本没法照顾林宽,于是宋文轲便心安理得地天天跑过来端茶送水。
总之,从杀神经到去神经,再到正式种牙,宋首长都全程一手包办,等季老师出差回来,治疗已经差不多完成。
宋首长来林宽学校的频繁程度之甚,就差没直接住在他家了。
老实说,对于宋文轲不遗余力的示好,林宽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感动的,有好几次他都要在对方给他买粥的时候脱口而出“文哥”这俩字,但很快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楚峣,于是便再也说不出口。
一个月很快过去。
楚峣也等了一个月。
他从一开始的日日以泪洗面,到现在每时每刻痴痴盯着手机屏幕,就为了盼来宋文轲的一个电话——甚至只是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