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宋文轲是gay,突然被施予如此亲密的一个动作,难免不会感到奇怪。他是恍惚间将对方当成以往的情人了。
于是宋文轲把扶着林宽的手放开,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拳,挑挑眉,问道:“还想试点别的吗?刚才这一套是最基础的,你看我都没像摔二营长一样把你扛过去。”
林宽将脸上一瞬间僵掉的表情压下去,方才被宋首长摸了一下额头,他差点以为两个人在谈恋爱呢,险些露出马脚。不过看宋文轲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他暗暗松了口气。
在被摔过一次之后,林宽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怕了,甚至觉得散打其实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痛,于是他豪气干云地摆开架势,特别自信地喊了一声:“来!”
宋文轲差点被林宽这样子给逗笑,他微抿着嘴,对眼前的人扬了扬首:“来,打我的头部。”
“啊……”林宽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了句,“什么?”
宋文轲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颇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打我的头部。”他心情好的时候对人会特别有耐心,只是这些时候不常出现罢了。
林宽迟疑了一下,对于未知的即将被摔的命运竟有些莫名的期待。于是他往前跨了一步,挥出右拳朝宋文轲的脸打过去,还没碰到宋首长的脸,就被对方的左臂迅速格挡下,宽大的手掌伸展开五指钳制住林宽的腕部,紧接着右拳又朝脸来了一下,本能使林宽再次将头向后仰,等他意识到这是错误的反应之时,下盘已经松开。这只是虚晃一招,下一秒宋文轲右脚往前伸到林宽两腿之间,右手转而向下抓探,直截了当地插到了林宽裆下。林同志只来得及“啊”了半句,被钳制住的左腕处便传来一股强大的拉力,宋文轲抬着他的屁股,直接把人举了起来。林宽只觉得肚子被什么东西垫了一下,腾空还没一秒钟便被翻到地上去了。
仰面躺在地上的林宽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玄幻了……他神情恍惚地捂着自己的胯部,仿佛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游走了一趟。
其实本来宋文轲也没想给林宽来这么一下的,毕竟插裆对于男人来说还是致命了些,要是力道没把握好,估计能给他痛死。但是招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也不是你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把人结结实实地扛摔到地上了。
他弯下腰把林宽从垫子上拉了起来,后者还没回过神,脸上尚有着异样的潮红,一脸的生无可恋。宋文轲以为他不高兴了,一瞬间有些后悔,懊恼自己怎么会如此的一根筋。
宋首长忘记自己从来不会对做错的事情道歉,其时却下意识地想安慰林宽几句,就怕对方觉得自尊心受挫。可还没等他想明白,道歉的话也未来得及说出口,林宽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这铃声是专门为楚峣而设的。两个人第二次去开房的时候,楚峣为这个铃声很是费神的选了一个小时,最终敲定了这首《骚灵情歌》,甫一响起便是张敬轩在唱着“我全神爱你,以灵魂骚动你”,让人一听就知道来电的铁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人。
林宽听出来是楚峣的电话,马上回过了神,掏出手机,对宋文轲说了声“抱歉,文哥”,便将电话接起,走到角落去聊了。
宋文轲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屏幕上两个大字:
宝宝。
他那一瞬间便觉得十分地失落了,还有隐隐的生气,仿佛林宽在他心里本应是一个纯纯的单身汉,偶尔有几个朋友是不打紧的,但是猛地令他得知对方生命里原来有一个如此重要的能称得上“宝宝”的角色,顿时便五味杂陈了起来。
但他确实是没有立场去表达自己的怒意的。
没发现自己正紧紧盯着那人背着身子打电话身影的眼神,宋文轲只觉闷得慌,他深呼吸两口气。那二营长其时还站在旁边,看宋首长面色不善,便忐忑地问了一句:“首长,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