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出去,径直走向铁路到达的地方。
青年忍不住多瞧宋倾城的背影两眼,听到身后有人说‘让让’,这才回神退到一旁,再往外看去,已经找不到那个女孩,想到师母她们还等着,他收回目光走去柜台买东西。
五六分钟后,青年拿了袋吃食走向路边的黑色轿车。
夜间,高铁站外依旧客流不断。
青年打开驾驶车门,恰巧听到里面母女俩的谈话,师母轻柔的嗓音传来:“一模不是正式的高考,你缺考两科,是因为参加你堂姐的葬礼耽搁,不算什么挽回不了的过失。”
“可是凉城他不这么认为。”
女孩的声音委屈:“他说我是故意找理由不参加考试。”
女人失笑,用手拍了拍女孩的手背:“你呀,还是要注意说话的方式,凉城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好好跟他说,他肯定能理解你。”
“……他才没妈你说的那么好。”
女孩不赞同的咕哝。
女人还想说什么,瞥见回来的青年,眉眼柔和下来,对身边的女孩道:“不是说饿了么,东西你苏延哥帮你买来了,先吃点,其它事回头再说。”
名叫苏延的青年上车,侧过身,递来外卖纸袋:“麦旋风没了,给你换了杯巧克力新地。”
车后排的女孩,正是慕苒语。
慕苒语撇嘴,接过外卖袋。
只不过刚打开袋子,闻到那股薯条的味道,她就没了胃口,有些恶心,忍不住皱眉,还用手挡在口鼻处。
“怎么啦?”女人注意到慕苒语的异样。
慕苒语合上纸袋:“油腻,不想吃。”
“那就不吃吧。”女人顺着慕苒语的话往下说:“让你苏延哥开车时注意点,看看路边有什么好点的餐厅,刚好我也有些饿了。”
慕苒语嗯了一声,随后扭头,看着女人清婉的侧脸:“妈,爸爸还在给大伯那个朋友看病么?”
“是呀,你爸走不开,得知你不舒服很担心,我看你弟弟这两天有好转,于是跟你爸爸商量了一下,买了高铁票过来看你。”
女人说着,含笑的视线落在慕苒语小脸上:“不管你五岁还是十七岁,你永远是你爸爸最疼爱的女儿,接到你的电话,他早饭都没吃几口,还问我,你到底怎么不舒服了。”
“那他还在电话里凶我。”慕苒语轻声嘟哝。
“你爸也是希望你能跟凉城好好过日子。”
“不想好好过日子的又不是我,他要是真疼我,应该打电话给季凉城,干嘛把气撒在我身上。”
昨天吃过午饭,慕苒语嫌热买了杯冰淇淋,结果下午就肚子难受,还有呕吐的症状,她就直接回了家,季凉城不但不体谅她,还觉得她装病,为此甩脸色给她看。
今早上看到季凉城板着脸,她心里憋屈,直接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去砸季凉城。
季凉城扯开抱枕,连带把她整个人扯倒在地上。
甚至,吼了她一句‘疯够了没有’!
不顾她捂着肚子皱眉的样子,把筷子重重掷在餐桌上,拿了外套跟车钥匙直接出门。
“反正回到国内以后,我就觉得他变了。”
慕苒语说到这里,突然问:“妈,逸阳的身体怎么样了?”
提及儿子,女人嘴边的笑淡了,说道:“还是老样子,你弟弟抵抗力太弱,昨天下午才把体温压下去。”
她跟儿子是上周五回的国。
谁曾想,下飞机的当晚,儿子就发高烧住进医院。
一时间顾不上其它。
想着生病的儿子,女人把头转向车窗那侧,灌进来的风吹乱她一池心绪,窗外的街景在倒退,二十年过去,再踏足这座城市,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保留着旧时的轮廓。
这趟来南城,不仅仅是为了看慕苒语。
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她是来找女儿的。
……
宋倾城走到西侧的检票出口,看了看腕表,差不多七点,她站去人少的边上,耐心的等着,不时往里面的扶手电梯看一眼。
晚上7:11分,陆续有人乘着电梯下来。
宋倾城靠着墙的身体站直,怕被人挤到推搡,没有走去闸机通道附近,只是伸着脖子张望。
随后,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郁庭川乘电梯下楼,站在一众乘客中显眼,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行李袋上,刚从闸机通道出来,他就看见站在前方笑吟吟的宋倾城。
宋倾城穿着白色的亚麻衬衫,外披了件毛衣开衫,下面是棉质的牛仔裤,裤管被她卷起,脚上是魔术贴的白色板鞋,整个人就像一朵春日里绽开的玉兰,干净姣好,也让被她注视着的人内心安定下来。
郁庭川看到她朝自己小跑过来,张开空着的左手臂,把扑到自己怀里的女孩顺势搂住。
几秒后,郁庭川开腔说:“等了很久?”
宋倾城见他不意外,觉得自己这个惊喜真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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