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不忘随手把房门掩上。
房间里,只剩下父子俩。
joice把头埋得很低,贴着墙站立,是做错事后的表现,过了会儿,他注意到爸爸在床边坐下,忍不住抬起头,发现爸爸冲他招了招手,他心里虽然有犹豫,终究抵不过对那份父爱的依赖。
在孩子走近后,郁庭川拉过孩子的小手:“刚才在爷爷那里,是爸爸说话重了点,没有责骂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无忧无虑长大,不要被你妈妈牵扯到大人的事情里。”
joice望着爸爸说话,看到‘妈妈’两个字的唇语,眼圈微红,拿了椅子上的平板电脑,打字道:“是爸爸要送妈妈回australian(澳洲)的么?”
郁庭川没否认,看着joice澄澈的眼眸,他解释:“你妈妈回国后做了不少错事,伤害了无辜的人,爸爸不希望她再错下去,也是为了保护其他人,所以不得不让她离开这里。”
“……”爸爸第一次在他面前说妈妈的不好。
joice暗暗咬嘴唇,爸爸从来不骗他,爸爸说妈妈做了错事,妈妈应该是真的犯了错。
郁庭川又说:“无论我跟你妈妈怎么样,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学习,不管你妈妈讲过什么,不用在意她的话,你以后都会生活在南城,就算爸爸不在你身边,爷爷也有能力照顾你。”
“爸爸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joice打完这个问句,眼泪掉下来:“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郁庭川抬手,用手揩掉孩子脸颊上的泪痕:“爸爸只是打个比方,告诉你爷爷同样很疼你。”
“那我以后可以去澳洲看妈妈么?”
joice问。
郁庭川点了点头:“这些爸爸都会安排好,你不用担心。”
等到孩子洗漱完睡下,郁庭川关了灯离开小房间。
睡觉前,宋倾城问起顾政深过来的事。
“joice的妈妈早上出了车祸。”郁庭川如实告诉她:“下午在医院查出来,脑子里生了肿瘤。”
大脑里长肿瘤,宋倾城身边的人没得过这种病,却也知道比较凶险:“是良性还是恶性的?”
“恶性。”郁庭川说:“应该不算晚期。”
宋倾城顿了顿,问:“那个谁过来,是不是想让你去医院看人?”
郁庭川笑,听出她话里对顾政深有些不满,不答只问:“不希望我去医院?”
“……那倒没有。”
宋倾城背靠着床头,实话实说:“脑肿瘤不是感冒,还是恶性,不管治不治得好,你去医院我能理解,就算是为了joice。她是孩子的妈妈,应该有事情要交代,而且,我个人对你的人品持信任原则。”
说着,她侧过身,亲了一口男人的嘴唇:“不过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你如果把病菌带回来,为了宝宝着想,我就得跟你保持距离。”
郁庭川轻轻笑了一笑:“适当的距离是多远?”
“两尺之外。”
宋倾城说着抬头:“如果一米更好。”
郁庭川用下巴碰着她头发,建议:“要不你一块去,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们说话。”
“我不要,那样会显得我很小家子气,还有你那个朋友,顾衡阳的舅舅,跟街道妇女办主任一样,他肯定也不乐意我去,上回打球就差点把我打趴下。”
“这么久以前的事,还记得?”
“嗯,谁叫我记仇呢。”
郁庭川失笑,似叹气的说:“那就不去吧。”
隔日早上,江迟过来了一趟。
彼时,宋倾城跟郁庭川刚在用早餐。
今天是周一,宋倾城要去上学,至于joice,还在睡觉,所以没有特意喊他起来。
江迟大清早上门,是为了慕清雨的病情。
昨天上午,车祸发生后,所有的伤者被就近送到南医一院,休息的江迟也被喊回医院,今早六点才下手术台,回到云溪路八号园就先来了这边。
瞧见坐在餐桌前的宋倾城,江迟倒有些欲言又止。
郁庭川看出他的迟疑,放下报纸:“直接说吧,没什么避讳的。”
江迟没了顾虑,拖开椅子坐下,开口:“慕清雨昨天做了核磁共振,查出来生了脑瘤,怎么治疗目前不清楚,这场事故里,那个轿车司机也算命大,抢救了十几个小时,命算是保住了,不过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
郁庭川问:“医院那边,派出所有没有再派人过去?”
“有,我下手术回办公室的路上,碰到两个警察去了监护室那边。”江迟点头:“服务站的护士跟我提了两句,说车祸调查有新进展,轿车里有行车记录仪。”
说着,江迟看了眼宋倾城,像是有顾忌,但终究继续说下去:“也可能是小护士瞎猜的,说是副驾驶上的人突然扑过去抢方向盘,跟司机发生肢体冲突,没注意对面的大卡车,直接撞了上去。”
宋倾城听了,喝豆浆的速度有所放慢。
没想到车祸是这样发生的。
就是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抢方向盘,慕清雨三十几岁的人,难道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性么?
江迟叹息:“这两年交通方面抓得严,像这种情况,十有八、九会被判刑,虽说慕家可以走动关系,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真判了,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也可以保外就医。”
说完事,蹭了早餐,江迟准备回家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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