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那么麻烦。我自有道理。”阿桑说。
姜宇、姜森、姜珏面面相觑,不晓得这位屡屡有惊人之举的新晋村寨首领又想出了什么手段。她们齐齐跑到姜姬面前,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意在打探消息,但是姜姬却一脸神态自若,看不出什么。
“不必担心。阿桑既然这般说了,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姜姬不置可否道。
姜宇、姜森、姜珏她们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归。她们不知道,在她们走后,姜姬忍不住叹息了一两声,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南离吗?”
夕阳西下,一阵微风吹过,广袤无垠的大地上越发显得苍茫。阿桑驱车在原野里狂奔,起初祭宫不过是极小的一点,渐渐越来越近,露出高大恢弘的真容。曾经,阿桑因为小时候的不愉快经历很害怕祭宫,她一度觉得祭宫如同择人而噬的怪兽,但是她已经长大了,她渐渐明白,无论她害怕与否,抗拒与否,为了一些目标,必须去做一些不大愿意做的事情,譬如说,在这个时候接近南离。
南离此时却不在寝殿之中,正一个人在冷泉里泡澡。水光迷离中他的眼神有种潋滟的美丽,听到有人来,他突然睁大的眼睛里总有一丝淡淡的忧愁。
“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南离认清了阿桑的面孔后,惊讶的声音里带着一些质疑和自嘲。
“怎么?难道你在等别人?”阿桑语态悠闲地反问道,显然,她一副吃定了南离的模样,很是笃定。她在冷泉旁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等着南离出浴。
此时原本守在祭宫门口的守卫未能拦住阿桑,气喘吁吁地跑来向南离请罪,看到这副情景,却呆立当场。南离哭笑不得,挥退那守卫。他走到岸边的时候,阿桑帮他穿衣裳,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不能总是这样。”南离艰难说道,“要么你撤回你关于和离的诉状,要么就别总来找我。”
“总来?”阿桑笑了,“一直都是你去找我,我这还是第一次来。怎么,你去得,我来不得?”
“我去寻你,是因为想同你言归于好。”南离衣不蔽体,在阿桑肆无忌惮的目光里气势全无,“你来寻我,也是想同我和好吗?”
“我来寻你,是因为我想睡你。”阿桑压低了声音说道。她的言语一向这么粗鄙而直接,但简洁有效。
所以那天夜里,他们又睡在一起了。这样的邀请,南离压根拒绝不了。阿桑大概是从姜姬那里学到了许多新鲜的花样。那天夜里祭宫寝殿中,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不住传来,连值夜的神仆听了,都有几分把持不住。
天亮的时候,夏望到了,赢牧诗到了,林泽带领着一大帮祭司神官,在祭宫正殿恭候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大祭司升殿。众人一路摸索到寝殿,夏望沉着脸冲破了神仆的阻挡,见帐幔里南离略带些窘迫的神情探出头来。
“大祭司是身体不适吗?约好的祭司集会,为何迟迟不至?”夏望不满地责怪道,“如今弹劾状子已经就绪,只待众祭司共议,便可启动弹劾。”
“虽说弹劾村寨首领,事关重大,但只要我们八位祭司齐心,再经长老会认可,机会颇大。南离你该不会这时候又犹豫了吧?”赢牧诗忍不住问道。
正在这时,南离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像极了风流快活时交缠着痛苦和欢愉,再也压抑不住的声音。紧接着阿桑从帐幔中探出头来。
“你们要弹劾谁?是要弹劾我吗?”阿桑整个人都趴在南离身上,向外探出半个身子,她把帐幔扯得更开一些,南离半裸的身子上青紫痕迹纵横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