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尧,你终于醒了?身体好点了吗?”琳达和一个戴着眼镜貌似医生的人站在床边,关心的问道。
“李君安……李君安在哪里?”额头还是有些发烫,席墨尧有些昏沉的问道。
“她……她被临时调走……”琳达急忙端起一杯水,递到席墨尧的面前,“来,先喝点水,再吃片退烧药。”
“哐当”!水杯被打翻在地,厚实的杯体居然没有碎裂,水泼了一地。
琳达从未见过这样的席墨尧,虽然他经常会黑脸,但是在她的面前,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点,很少会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发脾气。
“我要见她。”双目有些发红,席墨尧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说道。
“现在……她已经走了,”琳达此刻更不能对他说,李君安被严昊清带走,她勉强微笑,“小席,让医生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来……”
“她和严昊清走了?”抓住被单,席墨尧声音的睡意和疲惫蓦然变得无比冰冷。
“墨尧,你醒了?”带着娇侬口音的声音闯进来,外面一直等待的莉娣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立刻冲进房间。
席墨尧此刻的脸色冰寒阴沉,莉娣一进来,就识趣的闭嘴。
“先把身体养好吧,这几天的通告老板帮你取消了,下个演唱会之前,只要……”
“下个演唱会之前,没有看到李君安,公司还是早点通知取消下场演唱会比较好。”席墨尧的声音冰寒漠然,他伸出手,“给我电话,我要和boss谈一谈。”
琳达见他突然气势骇人,丝毫也不敢惹他,立刻一言不发的掏出手机,递过去。
章以国头疼的要命,他最贴心得力的助理,居然又跑了,而且还是和乖乖的侄子一起跑掉!
他可以理解为私奔吗?
严昊清刚刚给他打完电话,大意是不用费心找他们,他要借李君安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
席墨尧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坐在阳台的摇摇椅上发呆。
这是李君安订回来的椅子,她说,每天中午躺在这里闭目休息十多分钟,不用午睡,也可以养心。
阳台边的一株枝干纠缠而上的植物,他似乎听李君安说过,这叫情人树。
他不会打理这种盆栽,公寓里也原本没有任何的绿色植物,自从李君安来了之后,每天下班回来时,都会顺手买一些了花花草草,把单调的房间,点缀的生机盎然。
只是,不知道她多久没有回来过,情人树的叶子有些枯黄,带着秋天的萧条。
公寓里第一次变的如此空荡,空荡的如无边无际的旷野。
“情人树,将我罩住……伞下亦留住你,温馨感觉在脑间,真爱像层层绿叶我思攀,哪管他朝风雨翻……”
突然浮起一段旧时旋律,席墨尧轻声哼唱起来,声音低缓,在安静的房间回荡。
“这刻欢欣不要减,此刻爱意不要淡,青青伞下,迷人情调正飘泛……”
哼唱到最后,声音渐渐消失,不知为什么,心脏翻涌的难受,席墨尧伸手放在胸口,想压住那股难言的酸楚。
没有小助理的房间,连音乐都填塞不了他的寂寞。
他什么时候,如此依恋上一个女人?
这种酸酸的感觉,到底在说明什么?
他喜欢上了她?怎么会……
那样不起眼的小女人,在美女云集的凤凰,就像是万花丛中的小雏菊,普通的让人无法记住。
什么时候,那朵努力向上迎接阳光雨露的雏菊,在他心里密密匝匝的开满?
席墨尧随手拿过一边的手机,沉吟半晌,拨通爸爸的电话。
他很少会主动给家里打电话,一是工作繁忙,二是因为不喜欢那样的家庭。
午后的阳光静静洒在飘着白鳗的阳台,席墨尧的声音在阳光中有些漂浮不定。
“爸……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似乎是第一接到儿子这样求救电话,席瑞鸿放下手边的工作,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认真的倾听起来。
“我和一个女人上了床……”席墨尧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干脆从最直白的地方开始说起。
席瑞鸿听到开头,就开始摘下眼镜,伸手抽出一张面巾纸,不声不响的开始擦汗。
他的儿子……是怪胎吗?
小的时候智商和情商都高的吓人,什么时候开始,情商退化成这样?
难道儿子的感情都投入到音乐中去了?对女人竟然这么迟钝,一点都没有他当年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风范!
嗯,想当年,朱琪年轻貌美,身边有多少阔少爷追求,他当机立断和她先斩后奏,顺利的奉子成婚……
“如果你最近的愁闷是因为她,那么就去向她道歉。”听完席墨尧的话,席瑞鸿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是喜欢她,要真诚的告诉她,不要用语言和行动去伤害别人……”
“我怎会喜欢上她?”席墨尧抬手挡住脸,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