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曾凡问坠儿:“怎么办?兄弟公开翻脸了!”
坠儿说:“等着瞧。”
李瑶说:“三伯太过分了,曾家所有的人难得聚在一起,这样做也不知道孩子们会怎么想?”
坠儿说:“在他看来这就是大逆不道了,你还希望他怎么做。”
终于迎来了民国七年,也就是1918年的春节。
曾凡带着坠儿和李瑶,早早起床,天不亮就去三伯家拜年。
一番客套话后,三伯问:“你们还去山外吗?”
曾凡说:“那是一定去的,给大娘拜年,也得去庄叔家里坐坐。”
坠儿说:“听阿义媳妇说,县里要来人,顺便把委任状带来,正式任命曾凡为村长。”
三伯又问:“怎么还要下委任状,是不是下了就不能随便更改了。”
李瑶说:“是这样的,现在是民国了,县长不再是以前的县令了,什么事也要管,听说学堂也要改为国小,政府要参与。学堂的老师也要政府任命,让谁当谁才当,当上了政府要按月发薪水的。”
三伯又说:“那姓庄的怎么让你当村长?他怎么舍得让给你。”
曾凡说:“他要到区公所做事了,他在商量搬走堵路的石头就对我说,你们愿意搬得搬,不愿意搬也得搬。我就想既然挡不住,就顺水推舟得了。”
三伯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现在这么牛,原来在县里找到了靠山,有了撑腰的了。凡儿,三伯错怪你了,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小人得志,奸人当道的事。”
坠儿说:“我们就是躲在村里,他们也能叫我们不得安宁,倒不如和他们斗,所以曾凡当村长,管着那些人也好。”
李瑶说:“三伯,我们有一个长处呢,他们都是大老粗,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筐,曾凡有学问,孩子们需要,当官的需要。我们想办法把学堂留在村里,现在是初小,争取再办国小,甚至更高一级的学校。”
小月也兴奋的说:“你这个死脑筋,现在你该明白了吧,那堆石头不搬走,山外的孩子怎么进得来?”
曾凡说:“我们这是将计就计,我们既不得罪他们,还能想办法制住他们。”
三伯大喜:“小月,带上孩子,领着你姐,出去玩玩。”
李瑶说:“等学堂办起来,孩子们进来了,收拾收拾一座房子,开个茶馆,我看三大娘就比较合适。”
小月不高兴了:“那我呢?”
三大娘说:“这个还是让小月干吧,我去教那些女人刺绣,这么多年,我做梦都想开个绣坊,把刺绣卖到外面去,让老家苏州人看看。”
三伯说:“别在这里磨嘴皮子了,快去你五伯家坐坐,那个女人不管他说什么,你们都别理,然后快点出山,晚上到我这里来。”
这时阿忠阿强都进来了,三伯说:“从今年开始,以前所有的礼节都免了吧,不过这个不能免。”说完摸出一把铜板,“孩子们,都过来,拿好你们的压岁钱。”
孩子们兴高采烈的把压岁钱装在口袋里,有说有笑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