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义说,“阿同是我的亲弟弟,我们的爹你应该叫他大伯,走了也七八年了。既然庄叔酒还没醒,就先到我家吧。”
曾凡见到阿义阿同的娘,就说:“这是大娘吧,结婚那天怎么没见你啊。”
大娘说:“我那天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不过听到了鞭炮声,你那口子经常到我这里来,真是个好孩子,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曾凡正要说话,大娘又说:“你瞧我这脑子,直接糊涂了,她的病让她出不了门啊,来把这个带给她。”
大娘拿出一个布包,曾凡打开一看,是个玉制的吊坠。
“我知道她喜欢这东西,她的小名不就叫坠儿吗?听阿义阿同说,他们带来的女人也不错,当初坠儿和我商量,我就说你的眼光错不了,大娘相信你。”
曾凡连连致谢,大娘又拿出一个布包,“这是给你从城里带来的女人的。”
曾凡又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金色的弥勒佛,大娘说:“你对她说,她姐姐可能活不了太长时间,她要陪伴你一生,你们有了矛盾就看看这个弥勒佛,笑口常开,就没有愁事了。”
大娘说完,曾凡“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大娘,我没来看你,真是不懂事,你给了我这么厚的礼,我直接坐不住了。”
大娘说:“太别扭了,你直接叫我大娘吧,别的大娘你该怎么叫还得怎么叫。你回去和坠儿说,我想她了,天暖和了我就去看她。”
曾凡说:“那我二大娘呢?”
大娘脸色一变,问阿义,“你们见到那个女人了吗?”
曾凡问:“就是那个又胖又凶的女人?”
大娘说:“你二伯很聪明,你大伯在时听你爷爷说他有两个儿子最出息,一个是你爹,一个就是你二伯。不过你二伯最大的毛病是不读书,而是整天穿上戏服唱戏,听说二胡拉的很好,小时候就往戏园子里跑,结识了不少唱戏的戏子。后来看中了一个唱戏的女人,你爷爷坚决反对,不让他出门。你四伯有一次赌输了钱,被追着打,那个女人看见了,就和你四伯说,她有钱,可以替他还钱,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把四伯领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你四伯就偷偷的打开门,把你二伯放出来,两个人私奔了。”
“你爷爷得知其事后,大骂了三天三夜,后来气的吐血,没过几年就死了。他死时,你爹才十岁。你爷爷的小老婆很大度,把你四伯找着接回去,却再也没找到你二伯。”
“直到我们来前半年,有一个衣服破旧,瘦的不成样子的人找上了门,说他是你二伯,那时我已经嫁过来了,叫你大伯来认,你大伯认了好大一阵才总算认出了他。”
“我们来到这里时,还在你们那里住,你二伯又懊悔又生气,待了一年就死了。又过了半年,你们见到的那个女人就来了,说是你二伯的女人。我们根本不信,你爹也不信,村里没有人愿意留她。她也不走,赖了整整有半年,最后对你爹说是村里有人强奸了她,她怀孕了,如果赶她走,她就把那个人说出来。”
“你爹火了,让她说出来,谁强奸了她就为他负责,让那个人娶她。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你爹就说,好,你留下,孩子长大了长得像谁,谁就得养。”
“我们都认为她是诬赖人,没想到半年后,她真的生了一个女孩,纸是包不住火了,我们都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结果又待了半年,她又找到你爹,说是孩子找不到了。”
“要是在别的地方,赶不走她就杀了他,可是你爹仁义,说是全村人对不起她,就要养她一辈子。结果她就一直住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