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都没有反对意见,我就开始说了,说的不对的地方等我说完你们再说。”
“我这些年学无所成,但有一句话我印象最深。兄弟阋于墙,以御外侮。兄弟们在一个屋檐下,整天在一个锅里摸勺子,不闹矛盾是不可能的。可是,你们的意见再大,也要像夫妻两人那样,床头吵架床尾和。在家里吵几句就行了,出头露面还要和和气气,这样外面的人才不会产生非分之想。”
“我一进村的时候,认为三伯很凶,四伯很和气。待的时间长了,才知道三伯做事果断,有魄力。四伯做事考虑周到,足智多谋,就打定了主意,跟着你们为村里做点事。”
“可是今天我却不认识你们了,我爹做的对,家和万事兴。吵来吵去,由着自己的性子,不管不顾,这个家就毀了。”
“当然,山村能够维持到现在,两位长辈付出的心血都不少。好听的话我就不说了,我认为你们年纪大了,怕和年轻人说话我们不懂,有些事憋在心里不便对别人说。今天我在这里恳求两位伯伯,和我们说说吧,我们明白了以后遇到同样事才会处理啊。”
“我来了半年了,却整天不是在学堂里,就是在家里,很少上门看望两位伯伯,这是我的不对,以后一定要改过来,天天去向你们问好。”
曾凡说了这么多话,心想:“你们的火气应该消了吧?”
三伯端起一碗酒,“凡儿,我是老思想,老脑筋,有句话我很爱听,这么多年都没有人问我犯的是什么愁?现在天冷了,又没什么事,以后咱们爷俩好好聊聊。我先干为敬,你随便喝。”
曾凡不好意思了:“我爹的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切,一定很高兴,我也干了这碗酒。”
说完,曾凡又倒满酒,看着四伯。
四伯却不理他,而是离开桌子,到了院子中间,“扑通”一声跪倒,拼命的磕头。
“六弟,你看到了吗?你狠心抛下我们,现在有人欺负我们爷俩了,我想去见你,可是不放心凡儿啊。”
曾凡走到三伯跟前,小声的说:“三伯千万别进圈套,今天的事我都很明白。”
三伯会心一笑,接着也到四伯跟前,跪下去:“六弟,这么多年了,你的愿望不仅没有实现,反而是更坏了,你不知道啊,这里的孩子天天都害怕,林家的人也不敢到这里,我和林清天天都在想,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这条命他们尽管拿去,可是他们还没完没了,非要拿所有人的命才罢休。”
除了孩子们,所有人都跑到两人面前,拼命将两人拉起。
突然,三伯身体一阵摇晃,摔倒在地上。
五伯终于反应过来,和曾凡商量了一下,五伯说:“都散了吧,今天的事你们谁也别问,权当没有这件事。”
阿忠和阿强把三伯扶起,三伯缓过劲来,看着曾凡:“凡儿别怕,我想明白了,和他们奉陪到底,多活几年,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四伯也对曾凡说:“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让你们看清楚是谁在冤枉好人,是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