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我近来遇上一桩事,非常麻烦。
这桩事情源自于两年前,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叫吴邪,上学时交情很好。这些年,我隐隐约约听说过他的事情。他家世代做些古董生意,他大学毕业之后,并未去相关部门就职,而是在西湖边开了一家古董店,后来不知为何又做起了地下的见不得光的勾当,行踪逐渐诡秘起来。
两年之前,因为我所在的火电站要征用土地,我跟一件奇怪又可怖的事情有了瓜葛。当时吴邪也被卷了进去,吴邪这个人,就有这样的本事,居然能把这件绝对能见官上报纸头条的事情压了下来。后来的事情我没有参与,只知道这件事牵扯了一些诡异又可怕的人,以及一段恐怖的历史。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和吴邪这个人与我再无瓜葛。但是今年的九月,他又找上了我。这使我隐约记得,在一年之前,我曾接到一份工程计划建议书,关于开发那座奇怪的煤矿,可是没多久,这个计划就被搁置了,从此再无人提起。直到吴邪那个电话,我几乎忘了这份建议书。而吴邪告诉我,很快,我将会接到一份来自于不同承包商的计划书,而他,则承办了先期的考察,一切手续都是正规的官方渠道。
吴邪将会在九月十八日,带着他的考察队,来到我所在的火电站所在的这个煤城。我作为接待单位的人事领导,需要负责接待工作。
这天我接了他的电话,知道他们下午四时在大同机场,叫了单位的司机就上路。
等到了机场,那趟航班刚至,让司机举着大同二电的牌子,我自己在旁边站着等。
几分钟后,就看见我的同学吴邪,和另外两个男人向这边走过来。
在两年前我见他时,就一直有一个疑问。他的外貌似乎一直没什么太大变化,虽说男人经老,但是时间对他也确实太眷顾了一些。唯一变化的是他的气质,沧桑又沉静,但又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与大学时非常不同。我本以为他的事业或者家庭发生了巨变,可是在言谈之中,我得知他的父母健在,而且他出手阔绰,也没有破产。
那么这种改变,只可能来自于他这些年的的经历。我从来不认为,爱情和女人能够改变一个男人。因为这些事情,在大多数男人的世界里,连百分之十都占不到。
我回过神,他已经打着招呼向我走来,还是三十左右的模样,穿着件白色针织衫套着条牛仔裤。九月的山西大同,早晚已经相当凉爽,这身打扮算是合适。
我笑着迎上去寒暄,打量起其余两个男人来。
其中一个是面无表情的年轻人,还有一个是四五十岁的胖子,络腮胡子长了满脸,小平头,头发根根直竖,其中夹杂着银发,露着袖子,露出长满黑毛的粗壮手臂,一身的匪气,自来熟的凑过来,笑哈哈的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我惊得一个机灵,虽然我不认为吴邪会带来一只正规的考察队,但是出现此等人物,也太夸张了点。
“人齐了,走吧。”我招招手,转身带着人出机场,坐上车上路。
出了市,就能看见吕梁山的支脉,一路上绵绵延延,秋天的阳光,热烈的斜照过来,我往后看了一眼,吴邪正望着窗外,那个年轻人,吴邪唤他小哥,一动不动的仰着脑袋打盹。胖子,吴邪介绍他姓王,倒是发现我在看他们,搭话道:“还有多久?”
“快了,还剩两三公里。”我道。
吴邪转过头来,冲我笑了一下,道:“这次不会叨扰很久。我们之前已经解决了很多事情,这次就当来度假。”
车子行驶到一大片山峦的阴影中,车里一下子暗了下来,两年前那件事的阴影从我心底浮了起来,我勉强笑笑,“我只能帮助我能做到的。”
我真巴不得,跟那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
闷油瓶自四月间住下,已有两个多月了。这期间,我二叔差人把狗送了过来,说是这老狗自从西藏回来,思主心切,不吃不喝,再见不上我一面就要归天啦。我当时一个不忍心,就答应他给小满哥养老送终。结果当时一见这狗,哪有气息奄奄的样子,几乎是四蹄不着地的奔过来,一蹦老高,糊了我一脸口水,当时闷油瓶不在,汪灿从外边进铺子里来,那狗瞧见他,立刻变了脸色,口里狺狺作声,眼中凶光四射,弓着身子作势欲扑。
幸好后边还跟着一个闷油瓶,那狗见了顿时萎了,转头钻在我两腿之间,乖巧的不行。后来它也认识了汪灿,不再扑咬。我知道汪灿当过黑飞子,这种人从小打一种从含有黑毛蛇身上提取液的血清制剂,小满哥一闻就闻得出来。
从此之后我家养着两个老家伙,一个小哥,一个小满哥,都是公的。早起闷油瓶带狗出去遛,带回早饭大家吃。白天去盘口或者铺子,晚上一起回家做饭吃。这个人睡得早,完全是老年人的作息,吃完晚饭就在歪在那里打盹,但是如果早早睡下,他一沾床就精神起来,睁着眼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只能拉拉杂杂的讲一些事情,以前的,以后的,盘口的,生意的,熊孩子的,胖子小花黑瞎子,秀秀初一汪藏海,唯独不敢讲那事。
我这个人,绝望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黄鼠狼都敢日大象,手笔远超汪汪叫,可一旦安逸下来,又颇多顾虑,只想维持原状。
第19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