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十年,去他娘的,就跟十月怀胎一样,都是个约数,哪有女人怀到足十个月的。大多是九个多月,这还不算上早产的。所以,根本不用老老实实等十年。
想通了这点后,吴邪有一段时间特别兴奋,整整东西就往山上冲。但是,他那次根本就没能开启石壁,而等他回来,就被金万堂拿一本疑似描写哑巴张青春时代的破书勾引到了尼泊尔,再到西藏,就是那次,回来之后的吴邪变得不一样了。他身上第一次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恨意。他再也不会被一点蛛丝马迹或一点小事牵着鼻子走,他心里已经有了大局,因为那个潜伏在深水下的敌人已经冒出了头。
后来,他接触到了一条传递给它特殊信息的蛇,最终明白了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他到处搜罗蛇矿和那种蛇,野鸡脖子,黑毛蛇,各种恶心的长虫。他频繁的被蛇咬,摄入那种毒液,脸色惨白,周身疼痛,还做了手术,终于拼凑起了一个三千年阴谋的全貌。
他也终于知道,他的爷爷,在“它”的胁迫下,违心地做了什么样的事情,经受了怎样的痛苦保全妻儿;他的叔叔和表叔们,以血肉或绝后为代价和“它”周旋以换取唯一的吴姓后代平安。然而,“它”还是没有放过他。吴邪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父母闹离婚。温厚而善良的父亲,那次竟是以死相逼要和母亲离婚,不仅如此,他还非要母亲带走吴邪,给吴邪改姓,跟吴邪断绝父子关系,当最终发现已经为时已晚后,父亲有一段时间总是神神叨叨的念着死在一起也好,这些都是吴邪之前不清楚的事情。
在三千年的记忆中,吴邪还接受了一些其他的认识和不认识的,同样深陷阴谋中的人们的意识。那是伴随着世界上最深重的绝望和最苍凉的心情,见证三千年间的骨肉分离,爱人惨死,那种荒凉和痛苦,就像千百年间黄河水漫过宁夏滩,而无数的生灵就像河沙,渺小又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自己被吞没。
(他还从那些费罗蒙和记忆里敏锐的发现了独属于那个人的,他坐在一片深绿的沼泽之中,表情木然,握着一把刀刃,任血往下嘀嗒。旁边是个死了的人,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父辈的隐忍与牺牲,却挡不住“它”的魔爪,它仍打算消磨和耗尽吴邪的一生,却忽视了吴邪作为一个人的血性。它也没有看到这个好脾气的,细窄身材的男人,丧失了一切,被真正激怒之后,内里究竟蕴含着怎样强大的力量。
强烈的恨意,成为了支撑吴邪走下去的力量,他的生命也被这恨意燃烧着,没有光,垂垂殆尽。
吴邪以自己命作局,以血肉之躯作饵,那么,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苟活。
解雨臣想到这里,觉得死去的吴邪在什么地方一直悲哀又满怀期冀的注视着他,连日来的压抑感居然减轻了。
张海客皱着眉头,沿着石缝反复摸索,五分钟后,他伸进一处隐蔽的凹陷,使力一钩,那石壁竟然松动,张海客往上一抬,竟漏出一条长长甬道,他回身对解雨臣笑笑说:“八十年前来过这里,由于地质运动位置有点变了,差点没找到。”
二人打开手电,沿用到前进,一路上并无陈腐的气味,看来要么是有人经常打开,要么是附近有风口。
走着走着,周围开始有一些异样的光亮,随着光线日渐清晰,解雨臣就看见了那扇门,宽可容八九辆解放卡车并驱,高可有十余丈,那门上的云雷纹,有着深深的古意,想要把亘古的神秘刻于其中。解雨臣往四周看了看,那光不是天光,而是地底的光,有时清粼粼的,有时又红彤彤的。
这是怎样的地方,是地府吗?!
张海客只是稍稍顿了下,他转头对解雨臣说:“解老板,东西拿出来吧,我们要开门。”
解雨臣莫名的有些警觉,说:“张先生,应该怎样开,你可以告诉我,让我来开。”
张海客笑笑,摸到兜子里,解雨臣登时绷紧了身体。他并不信任这个人,即便他是吴邪请来和自己接头的。吴邪对他必然许下了相当的好处,但解雨臣并不知道这好处是什么。当利益一致时,似乎没必要冲突,可眼下见证秘密的时刻,就保不齐张家人有什么私心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要替吴邪去。解雨臣把心一横,抽出杆子,迅速把它拉成一根长棍,支在地下,轻轻地点了两下,冷然看着张海客。
张海客依旧笑道:“至于吗解老板,我不过摸根烟,干事儿之前抽,事后也抽,哎哎哎你把棍子放下,待会儿你开不行吗。”
他摇摇脑袋,有些埋怨的看着解雨臣,稍稍背转身,伸到兜里摸出一件东西来。
青铜铃铛。
【沙海同人】我这一辈子(四)(上)
那一时间犹如万箭穿心,解雨臣咬牙支撑,眼前的景物溶化一样的扭曲了,只有地光红红青青依旧变换着,真像一个熔炉啊。
周身瞬间“噌”得火热起来,地狱的业火烧到了身上,无数阴魂厉鬼都嘶叫起来。他周身灼痛,抖得抓不住棍子。
他努力维持着残存的意识保有的一丝清明,拿出一物,是段小而尖的挖耳勺,往自己耳洞里用力扎,一下鲜血迸出,周身的野火一下子矮了下去,顿时好受了一半。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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