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同学?哎,同学,看这里。”
“哎对了,对了,像刚才那样笑的甜一点。”
“……”
黎簇勉强扯出一个笑,但特别的不自然。
这时,吴邪那边,老混蛋伸手在自己脑袋后面比了个兔耳朵。
“噗……”
黎簇破音了,脸上露出个特别灿烂的笑容,灿烂到大家都忽略了他的破音。
大堂内尖叫声此起彼伏,校草后援会的人连老师在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纷纷拿出手机拍个不停。
演讲完后,黎簇没有回自己的位置,趁着还有一点时间,和老师打过招呼后,先从后门溜走了。
老师也知道黎簇的人气,怕他留到最后面走,说不定会被女学生围堵,就让他先走了。
外面下了点蒙蒙细雨,黎簇没带伞,站在门口吹着风。
“咔嚓!”
一声快门声从身后传来,不过不是照相机发出的声音,而是某个老混蛋嘴巴发出的拟声词。
“真不要脸,你是摄影师吗?吴老板。”
黎簇唇角一勾回过身去,双手抱胸冲吴邪浅浅笑着。
吴邪把伞递给他,“我不是吗?回家给你看我拍的照片。”
“嗯。”
回家。
两人便肩并肩共撑一把伞,于细雨绵绵中回到吴山居。
“等等,站着别动。”
路过大门右侧的一堆爬藤植物时,吴邪拉住了黎簇。
“干嘛呀你?下着雨呢。”
黎簇微微皱眉,举着伞嘟囔。
吴邪打开相机对准了他,“黎簇,笑一个。”
“笑个屁,变态,大家都看着呢!”
黎簇看一眼远处围观的吴山居伙计们,脸上有点红。
最后到底是没笑,黎簇不乐意被拍,举着伞不管吴邪了,自己往后院走。
吴邪收起相机跟上,到了房里,自后揽住少年人,“怎么了,害羞了?”
黎簇把脖子上的领结扯下来丢到一边,“勒死了,这衣服有点紧。”
“咱妈选的,她眼光好,你穿这一身非常好看。”吴邪亲他后颈,手开始不安分了。
黎簇撇嘴:“知道好看就好好脱,别和过年时的红西装外套一样扯坏了,当心吴妈妈打你……”
话未说完,脸就被老混蛋掰过去堵住了嘴。
—end—
第10章
目之所及皆是你
*
“别怕,有我在呢。”
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黎簇犹如刚从水中捞出的鱼,睁大眼睛嘴巴一开一合喘着气,可刚喘了没几口,又捂着胸口在地上蜷缩起来。
肺部获得新鲜空气后确实能缓解窒息的痛楚,但空气从心脏的位置掠过时,就像薄而锋利的刀片,无情又利落的贯穿整个心脏,这是一种比窒息还要让人难受煎熬千百倍的痛楚。
可黎簇知道,稍微有点生理常识的人都该明白,呼吸并不会让心脏难受,空气也不会从心脏正中贯穿。
那么,他大概不是正常人,所以呼吸时会觉得痛苦,所以身边的人都说他生病了,得了非常严重的病,神经混乱、出现幻觉幻听……
哦。
其实苏万他们都错了,医生也错了。
他没有生病,他只是想一个人,吸气时想他,呼气时也在想他。
因为一直见不到他,所以才会难受。
沙漠的夜风很冷,打开帐篷时,刺骨的冰寒瞬间包围了他的身体。
黎簇茫然的看着满天星河,这样美丽的星空,在城市是看不到的。
不远处,月光下,古建筑的残垣断壁在沙子上留下一片不规则的阴影。
地宫的入口早已被风沙淹没,黎簇在这挖了一个月了,今天白天时,终于把入口找到了。
原本打算明天天亮后再下去的,可他现在等不及了。
“黎簇,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下地宫了,我不能时刻保护你,你自己小心。”
黎簇静静听着,对面前的吴邪咧开嘴笑了下:“你忘了,我有幽闭恐惧症。”
闻此言,吴邪向他靠近,伸着手好像要拥他入怀,脑袋靠近他耳边,哑声道:“你忘了,你后背有七指。”
“是啊……我后背……有七指。”
黎簇摸了摸自己后背,指尖触碰到伤口后疼的皱了皱眉。
后背的伤口尚未愈合,此刻手摸上去,收回来时,通过月光可见掌心五指都是鲜艳的红色。
“你现在应该不怕疼了吧?”
“嗯,我不怕疼了。”
黎簇点点头。
“那走吧,我跟着你,你带我下去。”
“好。”
他钻出帐篷,什么也没带,就带着一只电量不足的探照灯,披着满身月光,一步一步走向那个阴冷黝黑的洞口。
地宫的甬道毁坏的有点严重,黎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那条第一次下去时的道路。
他站在随时都会吞没活人的甬道内,耳边又听到吴邪的声音了。
“闭上眼,别害怕。”
“好。”
吴邪的手是温热的,覆在眼睛上很暖和。
“来,我拉着你,别怕,黎簇,有我在呢。”
“好。”
他闭着眼抬起手,顺从的跟着吴邪的脚步往前走,刚走几步就摔倒在地,手上被不知名的利器划了一个口子,殷红的血瞬间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