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氏幽幽的叹了口气,从她手里接过茶壶,又拖着脚步往堂屋走,也不止她的命苦,整个南国,甚至是当初的离国,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她又何德何能,成为那个例外?
匆匆回到堂屋,苏九歌看她红着眼眶,忍让至极的模样,眸里就隐隐跳跃着怒火,收回眼神,见苏大柱又在端着笑脸轻言细语的和赵春芳说话,眼里的怒火就更甚.
重重的敲了下桌,见人望过来,才冷冷道:“我娘的事,到底怎么办?”
无人应声,倒是红氏沉默了下,缓缓的开了口:“九儿,娘想通了,就这样罢.”
“娘?”
苏九歌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红氏摇头,苦笑起来,“你回去吧,不用管娘的事情了.”
“娘,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我让您住在苏家,可不是让您受欺负的.”
苏九歌皱了眉,看向板着脸的苏大柱,“阿爹,赵春芳回来了,甚至怀了苏家的孩子,那些我都不管,但我娘在苏家这么多年,您总不能抹杀她的存在吧?”
“什么赵春芳,那是你该叫的吗?给我改口叫大娘!”
苏大柱板着脸,瓮声瓮气的喝斥了声,顿了顿,又生气道:“你娘在家不是好好的吗,你又回来闹腾什么?春芳回来了,那就和你娘做平妻,刚刚好,谁都不亏待.”
“对啊,九儿,你娘和春芳平起平坐,她不会受委屈的.”
孙婆子赶紧跟着帮了句腔,苏九歌听的气极反笑,“是不是你们觉得我娘好说话,给她个所谓的平妻位置,她就该对你们感恩戴德?”
“九儿,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我娘在苏家这么久,养儿育女,种地织布,她哪样没干过?结果你们为了个跑掉又回来的女人,要把她架在火上面烤?”
苏九歌很生气,着实痛恨古代的那些陋习,还玩什么平妻,不就是想享齐人之福吗?
倒真是会想些措词,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咬了牙根,恼怒道:“我娘若是有错,你们弄什么平妻也行,但她为了苏家就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你们凭什么让什么都不是的赵春芳和她平起平坐?”
“就凭你是嫁出去的女儿,这苏家的家务事,已经轮不到你来插手!”
苏大柱黑了脸,沉怒道:“你回谢家管好你的事情,你娘的事情,我自有主张!”
“大柱!”
孙婆子想打圆场,但苏大柱板着脸凶狠的瞪过来,她也只得讪讪的闭了嘴,不再吭声.
苏九歌听的好笑,又有丝悲凉,“阿爹的意思是,我不是苏家的女儿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苏大柱不耐烦起来,扶着赵春芳回房,“你娘和春芳平起平坐,我不会亏待她,但你要再不懂事的回来折腾,那你就把她领走,爱怎么过就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