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是天生的,你们会信吗?”
苏九歌就知道露这一手会招人好奇,无辜的眨了眨眼,齐天恒失笑摇头,“老赵,人家九歌的本事是长在她自己脑子里的,何须问那么多?”
本事这个东西可不比身外之物,抢都抢不来的,想学也不是那么容易.
“也是,你看我这糊涂的,都忘了给先生奉茶.”
赵掌柜也是人精,苏九歌不愿意说,他也就赶紧岔开了话题,催着小二去奉茶.
苏九歌把手里的册子递给齐天恒,才又说道:“周老他们一共做了三套方案,我方才核算的时候,发现第一套最贴近民情,你找个会写好听话的人,大街小巷的四处张贴布告,务必要让人知道钱庄新出了好消息.”
“但是这样一来,那些竞争对手岂不也得知了咱们的利息方案?”
齐天恒表示不懂她的意思,苏九歌却摇摇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你不说,你也封不住那些来存银子的人的嘴,到时候别人一样会得知消息.”
这话说的有道理,齐天恒皱了眉头,“照你这么说,这点子岂不就是废了?”
“不,利息存款只是第一步,人人都可以效仿,关键是银子收拢之后的经营运作.”
“哦?这个怎么说?”
“你听我说,咱们这样,这样……”
安静的主厅里,只听见两人的窃窃私语声,偶尔还有齐书恒的抚掌妙叹.
赵掌柜知道两人在谈机密事情,让小二奉上香茶之后,也就留在了楼下,只不过心里对苏九歌更是好奇不已,看着就是个村姑,但胸中哪来的那么多韬略?
莫非真像苏先生说的那样,有些本事就是天生的?
申时过后,谢远就准时到了钱庄门口,苏九歌也恰巧出来,谢远看见她,乌溜溜的眼里顿时就起了欢欢喜喜的笑:“娘子.”
“阿远.”
苏九歌上车,等马车出了镇,才喊停谢远,从随身的小荷包里拿出干果蜜饯来,笑着塞到他手里:“这是午饭后掌柜发给大家的,我留给你尝鲜.”
蜜饯都有些黏了,一看就知道是捂过的,谢远忽就红了眼眶,“娘子,你为什么不吃?”
“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就想着带给你解解馋.”
苏九歌当时也就想着傻大个应该没尝过蜜饯,便特意给他留了,这会儿看他还瘪着嘴要哭,顿时也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娘子,我,我……”
谢远的眼神有些闪烁起来,想说什么,最终又还是极力忍了下去,什么都没说,反倒是红着眼眶拿了粒蜜饯递到她嘴边:“娘子,你也吃.”
“好,咱们都吃,你别哭.”
苏九歌是真怕他一个大男人掉眼泪,看他开始笑着吃蜜饯,这才又仔细的挑了几粒完好的出来,放在马车里头,“这个给娘留着,让她也尝尝味道.”
既然是给娘的,谢远也没说什么,吃过蜜饯,又挥鞭驱使着马车向夕阳落下的地方走,略显傻气的声音在晚风里飘荡:“娘子,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苏九歌一听这话,又莫名觉得谢远好似个正常人,但想想昨天他大哭大闹的场景,又摇头暗啐了自己,一天天的,想得也真多.
斜斜倚在帘口,看着漫天的落霞淡笑:“因为我是你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