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仪问:那你呢?
楚跃光说:我去浇花,九点四十有课,我等会儿过来给你抽背。
顾秋仪乖乖地应下。
楚跃光人一走,顾秋仪喝完最后一口粥,礼貌地告别,正要离开,被乐卿喊住,秋仪,你等等。
顾秋仪扭头看她,阿姨,怎么了?
乐卿说:你让我看看你脖子。
顾秋仪的眼里露出疑惑的神色。
乐卿解释说:我们家已经很久没蚊子了,这个天气也没有蚊子,你让我看看伤口,可能是别的毒虫。
顾秋仪:!!我也觉得可能是什么毒虫!因为我就没见过这么毒的蚊子!
说完,他撕开了创口贴。
乐卿看着他脖颈因为被抓挠而扩散的红色,不由得顿住,楚天澜在旁边伸长了脖子一看,笑了,老婆,这个好像我给你种的大草莓。
楚文星在旁边说:什么大草莓?爸爸我没看见你种草莓啊?
楚天澜笑嘻嘻地说:你没看见,是因为妈妈坏,妈妈都藏起来了。
乐卿:
楚文星扭头看乐卿,有些委屈地说:妈妈,你把大草莓藏起来干什么?你都知道我最喜欢吃大草莓的。
乐卿拿起一个包子塞住了楚天澜的嘴,你给我少说话!
楚天澜捧着个包子笑眯眯地啃了起来。
乐卿扭头看向顾秋仪,表情格外复杂,你觉得这个是蚊子咬的?
顾秋仪:难道不是吗?很痒啊。
乐卿: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楚跃光回来了,他看见顾秋仪没走,愣了一下,大步走过来,说:你还没吃完?
话刚说完,就看见顾秋仪脖子光秃秃的,那块红痕和挠痕都格外明显。
楚跃光:
他顶着乐卿和楚天澜的眼神,面无表情地说:都吃完了,还不回房间?
顾秋仪马上站了起来,说:好的哥哥,我现在就去。
又扭头对乐卿他们说:叔叔阿姨,妹妹,我先去学习了,中午见。
他说完,飞快地溜走了。
楚天澜啃完最后一口包子,对乐卿说:老婆,那个是草莓没错吧?
乐卿:呵呵。
楚跃光头皮发麻,他面无表情一脸端庄地转身要走,被乐卿喊住了,楚跃光,你给我站住。
楚跃光:
他一脸端庄地扭过头来看乐卿,有事吗?
旁边的楚天澜抱起楚文星,宝贝女儿,爸爸带你去骑马。
把空间留给了乐卿和楚跃光。
乐卿开门见山地说:那个孩子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楚跃光:
乐卿看他的表情,还是一贯的端着,也不好逼太紧,软了语气说:你喜欢男人?
楚跃光顿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乐卿说:难怪了,你阿姨给你介绍女孩子,你一个都没看上,原来是喜欢男人。
乐卿又问:喜欢他?
楚跃光卡住了,乐卿说:喜欢?
楚跃光没有否认,但也没承认。
乐卿大概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的,从小太循规蹈矩,感情都太过内敛,不会轻易表达出来。
没有否认,大概是真的喜欢了。
乐卿倒是很开明,她自己也是被楚天澜的爱意浇灌出来的,并不会苛求儿子一定要喜欢谁,没有那个标准。
认识多久了?乐卿问。
楚跃光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淡淡地回复:两个月。
乐卿:
认识得有些短啊。
两个月就对人偷偷摸摸做那种事情,看来是很喜欢了。
乐卿没有再提顾秋仪脖子上的草莓印,这个话题太尴尬了,她不会故意惹孩子难堪。
乐卿咳嗽了一声,说:喜欢就去追,追到手,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楚跃光一脸端庄地说:不追。
乐卿:?为什么不追?
楚跃光极其含蓄地说:他喜欢我。
乐卿:
她明白过来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想他来追你??
楚跃光矜持地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乐卿:
乐卿心想,他怎么一点都不像他爸爸呢?他爸爸可没有这么重的偶像包袱,喜欢人,追起人来那真的是像一把火一样,稍微理他一句,都能被烈火焚身。
楚天澜是那样厚脸皮主动积极又强势的性格,她也是外向的人,怎么他们俩的儿子就这么这么端着。
乐卿也不急了,她骨子里大概和楚天澜一样,是有些恶劣的,喜欢看戏,见楚跃光这个死德性,她也多说什么,微微笑起来,说:那行,你等吧。
那孩子喜不喜欢他,她倒是不太看得出来,大抵也是有好感的,但应该不至于到喜欢那份上。
就让他等吧,等到天荒地老,人跟别人跑了,大概就知道自己去追了。
乐卿说:没事了,我问完了,你走吧。
楚跃光起身,一脸端庄地走了。
顾秋仪回到房间里,刚把创口贴重新贴到脖子上,手机就响了。
他洗了洗手,打开手机一看,是寇淮。
寇淮给他发了一个:?
顾秋仪回:??
寇淮说:你昨天洗完澡,就不知道回我一下?
顾秋仪:什么洗澡?你昨天没给我发信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