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总算说明白了,众人也听清楚了。
此时此刻无论他说什么,姚捧珠都会答应,可姚捧珠还来不及点头,就觉手上一沉。
姚一成双目圆睁,气息全无,元神消散。
裴戾扼腕叹息:“姚师弟你好糊涂啊,往日你都没和谁红过脸,如今还未怎样,你倒找常松涛拼命……珠儿的清白固然重要,可你的命就不重要了?”
顾星逢则缓缓道:“这是姚师叔头一次,没有服软。”
对于有些人,忍忍就过去了。可有些人,一味忍让不但无用,反而得寸进尺。
姚一成知道,常松涛乃至长生界,便是后者。
他咽了气,一只手朝着鹿时清的方向垂下,一大串钥匙滑落在地,铮然作响。
姚捧珠趴伏在床沿,昔日气概凛然,不输男子,此时竟是哭得天昏地暗,两眼发黑。顾星逢将钥匙拾起,交给鹿时清,“大概,这是姚师叔没有做成的事。”
丹阙峰上共有丹房十二座。
鹿时清接在手中,望着这十二枚一串的钥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姚一成兢兢业业,在任丹阙峰主数十年,沧海一境的丹药从未短缺过。对众弟子也是慈爱有加,从不训斥,有求必应。临终前还不忘将钥匙交接妥善,有始有终。
司马澜在姚一成面前站了片刻,忽然说了句:“姚师兄放心。”
而后伸手,盖住姚一成的眼,帮他瞑目。
姚捧珠没有听清,哽咽着问:“师叔说什么?”
司马澜没有回答,默
默地将外袍脱下,披在她的肩头。
姚一成的死,无异于给沧海一境本就隐现焦灼的氛围,再添一重阴云。
今非昔比,他的丧事无法大操大办。只待姚捧珠守灵三日后,直接将其葬入沧海一境的墓地。